何青一怔,立刻便想到陳茹那一族裡,整整一代被偷取的壽命。
就在這時,明覺走近葉舒文。
他身材頎長,哪怕面容稚嫩,此刻個頭,也比葉舒文要稍高一些。
他在何青驚訝的目光中抬起手,輕而易舉地便在葉舒文瞪大的眼睛中,將自己的手掌伸進他的胸膛沒有出血,沒有傷痕,葉舒文甚至連疼痛也沒感覺出來!可明覺如今,的確只剩半隻手掌,露在他的胸膛外面。
他張張嘴,半響才發出聲音來:“這……是魔術嗎?”
然而嘴角的笑意卻十分勉強,分明已經明白了,他們的不同尋常之處。
話音剛落,便覺心臟一陣刺痛!
“明覺!”
何青立刻走上前來:“你要喪失人性了嗎?!”
明覺看著她,一字一句的道:“沒有什麼,比我義父的性命更重要。”
他這麼說著,手底下卻放鬆了。
他看著葉舒文的眼睛,此時此刻,這年長者的眼神中有些許驚訝,和害怕,但同時帶著的,卻是一如昨日的溫和。
他突然沉默了下來。
反響,又低聲問道:“你怕不怕?”
葉舒文老老實實的點點頭:“沒有人會不怕的。明覺,大家都想好好的活著,或者,就算要死,也接受不了這種離奇的死法,你是要掏出我的心臟嗎?”
明覺搖搖頭:“那樣太浪費了。”
他只會抽取所有的生命力,用來給義父再多爭取一點時間。
“你一直說你爸爸,原來是義父啊……”
在葉舒文的嘆息聲中,明覺倏地收回了手。葉舒文低頭看去,剛才被手掌插進的地方,此刻依舊平整光滑,連衣服上的褶皺都與剛才一模一樣,彷彿那只是一場短暫的夢境。
現實中,明覺還是那個淡漠少言的少年。
而眼前的姑娘,此刻已經怒氣衝衝走上來。她雖然看出明覺沒有真殺人的意思,但仍舊忍不住心頭的憤怒這樣輕慢的態度!
她一邊向這裡大步走,一邊反手持著一柄靈力長劍,人還未到,劍刃便已經狠狠向前!
“回去。”
明覺輕描淡寫的一抬手,兩根手指甚至還尚未伸直,便已經將那凌厲劍刃牢牢擋在前面。二人僵持著,誰也動彈不得。
葉舒文看著眼前這一切,摸了摸自己正砰砰亂跳的胸膛,終於認清楚了這是現實。
“離他遠點兒!”
何青厲聲呵斥道:“沒看到嗎?他想要你的命!”
葉舒文卻不退反進,臉上又重新洋溢位信(sha)任(bi)的笑容。
他搖了搖頭:“我也很害怕,可我覺得,人性的光輝點,就在於有些人的善良心靈,可以壓制自己所有的**。明覺是個好孩子!”
何青:………!!!
何青氣個半死:這年頭,還有人不愛惜自己小命?!
她二話不說,靈力劍在手中倏然消退,又換了成一把短刺,直直向前刺去。
然而這一劍刺去,眼前的身影卻漸漸淡了下來,何青立刻回頭,明覺卻又出現在了她的左側。
“你身體裡的幽都之火……”
明覺嘆口氣:“看來,你果然是上天鍾愛的人,連鮫綃都能拿得到。”
何青也點點頭:“明覺,我有鮫綃,幽都之火傷不得我,而你元氣大傷,你我二人若再戰一場,你勝過我的機會,小之又小。”
而一旦有什麼差錯,錯過了帝流漿,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可能因為身體的原因而付諸東流。
他絕!不!允!許!
第二十九章 《聖誕》快結束了
高涵揮舞著雙臂,一個人在這靜默的,煙霧繚繞的舞臺上慢慢穿行。
她的動作時緩時快,忽而急如雷電暴雨,忽而又如春風拂面,但整體看來雜亂無章,沒有絲毫過渡的痕跡。
單單看她這恍如稚齡兒童的舞蹈動作,任誰也想不出,她如今還是在國內聲名鵲起的新一代舞蹈家。
但這個鍋也只能她背了。
大禮堂後方那一間間空教室中,陸邵丹一個人在孤獨的房間裡裡慢慢旋轉著。
她長這麼大,二十出頭的年紀了,總共接受過的舞蹈訓練時間,加起來也不超過一個月,其中還包括小時候的基本功練習。
如今能跳出這幅樣子,真的還要多虧了何青身邊彌散的靈力,對她,和于丹丹身體的淬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