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2 / 4)

小說:無恥奴 作者:巴喬的中場

又比上海不同。客人們叫了倌人的局,倌人們來了,坐了一回,或者有人轉局,便向客人告假。去了一會,仍又回來。

略坐一會,再告一個假,去了再來。盡有叫一個局,來來去去,連告三五次假的,不算什麼希奇。北班裡頭都是些天津土妓,規矩也和南班差不多。但打一個茶圍,要兩塊錢。若要聽她們的曲子,她們每人手中,都有一把白紙扇子,上面寫著一出一出的戲曲,二簧幫子,西皮青衫,寫得明明白白,聽憑客人們點她什麼。客人們點了她的戲,便叫進三兩個烏師,胡琴的胡琴,板鼓的板鼓,小鑼的小鑼,一齊坐在門外。那唱曲的倌人,便走到門口,立在簾子裡頭,揹著臉兒,曼聲嬌唱。憑著客人叫她坐下,她無論如何,總不肯坐,說是她們的規矩,向來不準坐的,差不多還有些古時舞衫歌扇的遺風。不過北邊妓女,體態生硬,眉目之間,總覺得有些殺氣,比不上南邊人的體格妖嬈,丰姿旖旎。所以在下三年之前,在天津遊幕的時候,遊戲三味的作了一篇津門南榜,取了二十幾個南邊妓女,所有天津土妓,一概的擯棄不收。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在下被他們一班北班裡頭的倌人,不知罵了多多少少。

如今閒話休提,書歸正傳。只說宣小姐曉得子這個資訊,不覺心中大怒,便想要趕到五鳳班去,和他拼命。換了衣服,把面上的脂粉,一齊洗去。卸了釵環,仍舊改了男裝,居然顧影翩翩,竟是一個烏衣子弟。當下宣小姐改扮停當,含著一腔怒氣,把孟少英長用的一把解手小刀放在身上。也不要家人們跟去,逕自坐著車子,趕到五風班來。班子里人,見了宣小姐這般打扮,只認做是個螵客。見她一進門來,便問姓孟的在那裡擺酒,又認是孟少英請的客人,再也想不到她竟是孟少英的太太。當下一個龜奴,在前引路,把宣小姐一直引到銀蘭房間裡來。這位孟觀察正把銀蘭抱著,坐在膝上,一面又和別人說話。忽然見門簾一啟,走進一個美少年來。孟少英模糊兩眼,辨認不清,只道又有客人來了。說時遲,那時快,宣小姐走進門簾,一眼早看見了孟少英,擁著一個削肩細腰,朱唇寶靨的倌人,坐在身上,那樣兒甚是親熱。宣小姐見於,不由得醋氣攻心,怒容滿面,蛾眉倒插,星眼斜睃,高聲喝道:“你瞞著我在外邊做得好事,還說有什麼公事,公事是這樣辦的嗎?”

孟少英起先還不認得她是個什麼人,及至聽了她的口音,方曉得竟是自家的妻子。這一驚卻也非同小可,一時手忙腳亂的,推開了銀蘭,想要立起身來。宣小姐見他這樣,更覺滿心火起,那裡忍耐得住,一回手在裡衣內拔出那解手刀來。因見人多擁擠,難以上前,便把解手刀對著孟少英和銀蘭身上擲去。孟少英不及提防,抬起頭來一看,已見那把亮汪汪的解手刀,對著自家的面上,直飛過來。只把個孟少英嚇得魂不附體,急急的把頭一低,總算還好,刀鋒在額角邊擦過,沒有受著重傷。只把孟少英額上,劃了一道一寸多長的口子。一時間鮮血直流。

此時孟少英不及說話,從人叢中跳出身來,逕往床後一溜,抱頭鼠竄而逃。原來床後另有一個小門,孟少英逕自一溜煙的從門內溜出去了。這裡一班客人,多不認得宣小姐,大家都呆呆的看她。後來見她動手行兇,一齊發起喊來,都說:“你是何等樣人,青天白日的,竟敢拔刀行兇?可是不怕王法的麼?”眾人一面說著,一面又招呼班子里人進來,說把她拿住,不要放她走了。好個宣小姐,不慌不忙,看著他們微微冷笑道:“你們想是瞎了眼睛,人也不認得。你曉得我是個什麼樣人?難道和姓孟的沒有一些干涉,便無緣無故的來尋著他麼?只我便是姓孟的正室,因為他瞞著我在外面荒唐,今天特地要趕來,和他拼命,不想仍舊被他跑了,總算便宜了他。你們瞎鬧的什麼?”

眾人先前原是一腔怒氣,只認她是個混混,有心來尋孟少英的事,想要把她拿住,送到兵馬司問罪。及至聽她自家說出,就是孟少英的夫人,大家呆了一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仔細將宣小姐打量子一回,果然見他綠鬢拖雲,蛾眉畫月,真是個女子的樣兒。大家都把那起先的一團怒氣,不知到那裡去了,一個個啞口無言,慢慢的一齊退了出去。宣小姐見他們都訕訕的走了出去,冷笑兩聲,便回過身來,要和銀蘭尋事,誰知銀蘭膽小怕事,見了方才這般聲勢,早嚇得不知躲到那裡去了。有分教:卻扇回燈之夜,辜負**;金迷紙醉之天,忽驚獅吼。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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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且說宣小姐見一班客人走了,迴轉身來便要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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