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3 / 4)

小說:無恥奴 作者:巴喬的中場

,只得想出一個幹嫖的法子,殺殺他的癢兒。看官,你道太監們的幹嫖,是怎生的一個嫖法?卻不是和上海的借幹鋪,天津的住空廂一樣。說起來,京城裡頭的那班妓女,被他們這般異想天開的糟塌,覺得也甚是可憐。看官們且休性急,待在下一一的道來。原來那班太監,到了那熬忍不來的時候,便帶子幾百兩銀子,走到一個班子裡來,叫了老鴇,和他說明,隨意揀一個倌人,要他陪宿。老鴇們巴結他的銀錢,倌人們畏懼他的勢焰,不敢不應。他卻到了那倌人房內,也沒有什麼工夫再說閒話,上得床去,便把那倌人緊緊抱住,滿床亂滾,滿身研擦。原來那太監平日之間,一團慾火結在腹中,便發洩不出,直到忍無可忍,方才這樣的一回,殺殺他的火氣。他的那一肚皮的鬱火,積了多時,又沒有濟勝之具,忍不住那滿身的奇癢難熬,滿肚的精神欲發,所以只得拼著花些銀子,把那些窯子裡的姑娘,給他填空。你想這個時候,那做倌人的,被一個太監這般糟塌,可好過不好過?躲避既躲避不來,又沒法兒推出他去,吃了這碗把勢飯,又受了老鴇的壓制,也叫作無可如何,只好咬著牙齒,閉著眼睛,把自家的身體,當作死人一般,直挺挺的,憑著他怎行擺弄。到了那吃緊之際,那太監還要下死勁的,在倌人身上咬上一口,方才在小腹裡頭,進出一滴黃油。說起那黃油的氣味來,真是把通天下的穢物,一古腦兒聚在一堆,也比不上他那一股奇臭。倌人們自經太監嫖過之後,身上沾了他這股味兒,一定要洗上五六回浴,灑上許多的香水,把床帳被褥,通通換過不算外,還要燻上幾天的香,方才銷得盡這些臭氣。看官們聽了在下的一番說話,好像是信口編造的無稽之談一般。究竟這黃油,是個什麼東西,如何的一個樣兒?在下做書的恰沒有當過京城裡頭的窯子,沒有身當其境,一時倒也說不出來。但是這句話兒,恰的的確確,是京城窯子裡的姑娘們,親口告訴在下。並不是在下做書的沒有話說,無故撒謊。看官們不信,只要將來到了京城裡頭,細細的打聽一回,便曉得在下的這些說話,並不是欺人之談了。

只可憐這些姑娘們,受了太監的這般糟塌,沒處伸冤。這些太監們,一來仗著宮闈的聲勢,二來花著大把的銀錢,把這些薄命女子,隨著意兒,拼命蹂躪,你道可惡不可惡?

且說呂仰正聽了月香的一番訴說,竟是從來沒有的新聞,不但眼內沒有見過,就連耳內也沒有聽過,不由的替他們氣憤起來。桂紅聽著月香向著呂仰正,細細的訴說這些苦楚,不覺提動他的滿心委屈,越發嗚嗚咽咽的,淚流不止,幾乎要哭出聲來。呂仰正見她淚溼橫波,愁頻遠黛,好似那風欺弱柳,雨打嬌花,別有一副幽怨可憐的情態,心上雖是十分憐惜,卻又想不出什麼慰藉的話來。彼此默然相對,坐了一回,還是月香把桂紅勸住,替他拭了淚痕,又把他拉到自家房內,委委婉婉的勸了他一回,桂紅方才略略的有些高興。 呂仰正坐了一回,也就去了。回到寓內,忽然又想起江念祖來,暗想:這個喪心賣國的奴才,怎麼又跑到京城裡頭來了?

我不曉得便罷,既然曉得了他住在此間,若不想個法兒把他驅逐回去,我也算不得個當世的英雄了。想了一回,被他想出了一個主意。暗想:何不發個傳單,遍告同鄉,把他驅逐回去?

省得他又在這裡害人。想罷,便立刻寫了一張傳單,把一班同鄉京官的名字,都寫在上頭,還有些進京引見的同鄉,也都請在一起。交代長班,各處去走了一遍,一個個都打上了知字。

只有那位欽差大臣宣蘭生,有公事不到。到了明日,果然的一班同鄉,一齊聚到會館中來。呂仰正大喜,一位一位的都見過了,說了幾句閒話,便提起江念祖的事來。一班京官,都是少年盛氣的居多,就是前幾年,江念祖在東三省,逃走回來的時候,寫公信給他,叫他自裁的那一班人,這班京官,也在裡頭。

當時聽了呂仰正的話,一個個磨拳擦掌的,要商議一個趕他離京的法兒。商議了一回,便公推呂仰正主筆,做了一篇檄文,把江念祖的那些醜陋歷史,齊齊整整,詳詳細細的,排在上邊。 後面又說:像這樣負心反噬,貪生誤國的庸奴,實是我同胞國民的公敵。現在既然他潛蹤到此,一定又是想要謀幹什麼差館,凡我同人,務當盡力驅逐,毋任逗遛的這些話頭。呂仰正的文思本來敏捷,下筆如飛的,立刻脫稿。給眾人看了一遍,大家齊聲贊好。呂仰正略略謙遜丁幾句,立刻謄真起來,叫長班拿到刻字店裡頭,照樣刻好。印刷了幾百張出來,各處傳送。不多幾天,早已傳得京城內外,一個個都曉得了。

又有人把這檄文,送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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