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地站在彌撒臺上盤算今晚會有多少信徒捐獻;主教大人則在專為達官貴人預備的房間裡和大人物談笑風聲,他剛答應為一位男爵的女兒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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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生的活屍:聖徒(38)
即將持續幾個小時的禮拜和祈福隨著聖詩班空靈地腔調開始了。
“天上的父,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神甫划著十字朗誦。
“榮耀歸於天上的父,願父寬恕罪人。”跪在地上的信徒合道。
整個教堂籠罩在神聖的狂熱中。
諾森摸著所剩無幾的金幣,他決定今晚再出去奢侈下。
馬廄在苦修所的西側,離得不遠,風大時,苦修士們經常得忍受馬尿的騷味。
“小柏潘”,諾森鬼祟地小聲喊,半響,一個揉著眼睛的小夥子打著哈欠從馬伕房走出來。
“噢,老頭,我可忙了一天,你有什麼理由來打攪年輕人的美夢?”柏潘抱怨。
“這鐘點主教大人可不會用車,咱們能去街上逛逛。”諾森擠了下眼睛,裂著嘴笑,“快去套上馬。”
柏潘瞄了下諾森的腰間,“攙嘴的老傢伙,有兩個月沒溜出去了吧,我還以為你沒錢了。”
諾森掏出枚金愷撒,扔到車伕的懷裡,“老菲利浦什麼都沒,就是不缺錢。”
咬了咬金幣,確信是真的後,柏潘環顧四周,小心翼翼把錢裝進內兜,低聲說,“老規矩,你先去墓園後門等著。”
諾森點點頭,“記住,一定要是黑十字馬車。”他強調。
墓園裡,一座座墓碑整齊地林立著,像死去的人們一樣,在那裡安靜地沉默。有資格埋葬在這兒的,都是信仰光明教義的權貴者。
“嘿,夥計們,我可比你們幸福,至少等會能吃上肉丸子。”穿越棺柩群時,諾森對著墓碑上大小不一死者的塑像說。
馬車停在虛掩的鐵門外,“小柏潘,是你麼?”諾森喊。
“輕聲點,想讓人發現我們嗎?”車伕回答道,是柏潘的聲音。
諾森還是疑遲著沒動,他藉著月光,用昏花的眼神仔細打量,直到確認了車廂上的黑十字貨真價實後,才放心竄過去。
“去夜市,我想念那兒的醃肉和魚丸。”諾森迫不及待地嚷。
“只要別喝湯弄髒車子,你抽大麻都沒關係。”柏潘不耐煩地揚起鞭子,兩匹駑馬“唏嚦嚦”打著響鼻,拉著車緩緩前行。
諾森突然發現不對勁,車廂地板的毛毯,內壁懸掛的紅木酒櫥,座位上的厚實墊子都嶄新無比,並不是那輛他偷偷乘坐了許多次的舊車。
他慌亂地喊,“小柏潘,這車哪來的?”
“就停在車庫旁,是教堂新買的吧。老傢伙,你真有福氣,大概連主教老爺都沒碰幾次,就被你享用了。”
巡警隊絕對不會用假扮教會馬車,把自己騙出教堂的蠢伎倆,車廂上的黑十字不容冒充,否則就是玷汙神權。
沒人會笨到用這方法逮個逃犯,然後去迎接教廷怒火的責難。
“多心了?”諾森嘀咕,但慌亂還是無法抑制,那種大禍臨頭的感覺佔滿了頭腦,驅之不散,揮之不去。
復生的活屍:聖徒(39)
他的預感一直很靈驗,年輕時,至少有兩次,預知危險的能力救了他的命。
“回去。”諾森沙啞著嗓子說。
“你瘋了?錢可不退。”柏潘不樂意,他還盤算用那枚金愷撒,去夜市淘幾件便宜又實用的小物什。
諾森推開車廂前窗,把身子探到車駕處,“快回去。”他扯住柏潘的頭髮,厲聲吼道。可憐的車伕痛得大叫。
拉車的馬尥起了蹶子,連蹦帶跳,車廂劇烈搖晃著,車軸像要斷裂似地發出刺耳的響聲,整輛馬車七彎八拐向前滑行了許久,才慢慢停下來。
柏潘咳嗽著掙脫開,從車駕跳下來,“狗孃養的,看我不教訓你。”他一邊咳一邊罵,使臉嗆成豬肝般的顏色。
“我們回去,小柏潘。否則隔天清晨,人們會驚訝地在馬房發現你已僵硬的屍首。”諾森壓低聲音,臉上浮現出可怖的笑容,眼睛直鉤鉤瞪著車伕。
年輕的車伕打了個冷顫,怒氣匆匆的勢頭像被迎頭澆了一桶涼水,他只覺得,那個蒼老的苦修士,一瞬間似乎變成了叢林的野獸,而自己,就是被野獸看中的獵物。
“在費都大教堂苦修所的,當年可都不是什麼善主。”柏潘突然記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