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琳垂下了眼簾,忽閃著長長的睫毛。她正猶豫要不要向他說些什麼。抬頭一看正好遇上鄭之桐那期許關愛的眼神,她心裡募地升起了一種安全和信任感。“也許是該向他說些什麼的時候了。”她在心裡下定了決心。
“其實,我這幾天一直都在想你說過的話。人的腦袋真的就象一個垃圾桶,每天每時都在增加著新的資訊,同時也在增加著新的壓力,就像你說的,如果不在適當的時候對它進行傾倒,可能真會使人崩潰發瘋的。有時侯,我也覺得我的腦袋是不是就是那快要外溢的垃圾桶!?”廖琳苦笑著。
“那就把它倒出來,那樣你會真正感覺輕鬆的!”鄭之桐看出了她的猶豫和矛盾,便不失時機地鼓勵道。
廖琳咬著嘴唇將眼睛望向天花板,在稍稍調整了一下情緒之後,她終於再次開口了。
“是的,我有時侯是感覺很困惑。坪山是我的老家,回到這我本應感到親切和放鬆,可事實是我回來後有太多的苦澀回憶和無奈的現實卻經常把我壓得喘不過氣來。”她停下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道:“可在這,我真的不知道該向誰去說,又或者該說些什麼?可能這麼多年來,我早已經習慣一個人面對所有的迷惑,解決所有的問題,不,或許是隱藏所有的問題。這兩年來,大概只有小月才是我可以放鬆說話的人。”一抹憂鬱悄悄地浮上了她的臉龐。
“我理解你現在的這種感受,真的!因為,我也曾面對過和你同樣的困惑。”鄭之桐直視著她的眼睛。
“不,你不會體會我的感受,誰也不會!”廖琳突然有些激動。漲紅了臉轉頭望著他,眼神裡充滿了不確定。
“可是,你忘了,我還說過,只要你覺得可以相信,我願意做你傾訴的物件。廖琳,相信我,在這裡,至少是在這裡,你不是孤單的!”
鄭之桐的眼中泛起了誠摯的光,有如一陣和風拂過開花的草甸,直達廖琳內心最柔軟的地方。這不禁又讓她翻動的心緒逐漸恢復了平靜。
“很多問題,你不需要也不可能獨自一個人去面對和解決,那對你是不公平的,如果你可以放下心中的戒備,你會發現,你身邊的許多人都可以幫你分擔和解決它們。”他進一步向她開解。
“那你呢?你會讓別人分享你心裡的秘密嗎?”她忽然猛地抬起頭,熱辣辣的眼光緊盯著他。
他略一猶豫,眼中掠過一絲緊張旋即恢復了堅定。“是的,我希望有人來和我共同分享,分享我所有的快樂和那些不快樂!”
“那你找到這樣的人了嗎?”話一出口,她心中忽然略過一絲絲的緊張。
他望著她猶豫了片刻,終於淡淡一笑道:“我還不確定,或許吧!”
廖琳臉上現出了一縷輕鬆,她輕輕一咬下唇。
“也許你說得對,我是不應該獨自去面對一些問題。”聽了鄭之桐的回答後。她心底泛起了些許失望,卻似乎又燃起了更多的希望。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期待他什麼樣的回答,但這回答似乎又給予她了某種暗示,讓她生起了一些美好的期許。
“我發現你似乎一直在有意迴避一些東西!這樣從心理健康的角度來看,也是很不利的。”鄭之桐望著她。
“什麼?”她略顯吃驚。
“比如廖家,廖家老宅,這似乎都是你不願提起,而又時時壓抑在你心中的東西。我到覺得你應該將它們釋放出來,釋放出來就好了!”
她不禁再次感嘆到他縝密的心思和深邃的洞察力。
“是的,你曾經問過我和這廖家大宅的關係,我現在承認這一直都是這麼多年來我不想提起的隱痛。”她略作停頓接著說:“其實我的父親就是這廖家老宅的最後一位男主人。奇#書*網收集整理可就在10年前,我們一家人的幸福生活被終結了,同時終結的還有我父親年青的生命和我快樂的童年,也就是在那時候,我離開了坪山,離開了廖家大院。這麼多年,我努力想去忘記這的一切,但是我卻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張臉,那一張毀滅我們全部幸福生活的醜陋的臉。而一方面我又時時祈禱,永遠不要再讓我看見這張臉再想起這張臉。可是,就在前不久,就在這裡,我卻又見到了那張臉。”廖琳已由於過分的激動而有些顫抖起來。
鄭之桐連忙起身給她倒了杯水。
“來,廖琳先喝口水,彆著急!慢慢說。”
廖琳一口喝乾了杯中的水,並將杯子用雙手緊緊抱在了胸前,胸脯由於激動而劇烈地起伏著。她突然用右手一把抓住鄭之桐的左臂衝動的說:“是的!是的!,就是他,就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