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記性不好,給公主醒醒腦。”九皇叔毫無波瀾的一句話,卻讓在場的人心裡發毛。
醒腦是好聽,實際就是動刑。連一國公主都敢動刑,他們這些人在九皇叔眼中又算什麼?
要說不怕,那是騙人的。武林中人可沒有要頭一顆,要命一條的神氣,命就一條,丟了這輩子就完了。
“東陵九,你要做什麼,你敢對本宮用刑。”西陵長公主臉色發白,看著越看越近的黑騎,瞳孔猛縮,眼中閃過一絲害怕。
“不,本王只是提醒公主,免得公主你太健忘。”九皇叔話一落,黑騎便拿出隨手攜帶的匕首走到西陵長公主的面前。
刀子逼近,西陵長公主瑟瑟發抖,越是養尊處優的人越是受不得一點刑,黑騎什麼都沒有做,西陵長公主就嚇出一身冷汗。
黑騎不屑的嘲諷,露出森白的牙齒:“公主殿下請別動,屬下要是劃歪了,公主殿下的臉就全毀了。”
“住,住手。”西陵長公主用盡全部的力氣,才不讓自己嚇得跌坐在地。
她是公主,她不能失了風度,可是刀子越來越近,西陵長公主已經能感覺到刀尖頂在後腦勺上,只要她一動那刀子就會將她後腦削去。
九皇叔一臉淡漠,視線飄向遠方,真正是雲淡風輕……
咕嚕……西陵長公主僵直著身子,吞了吞口水,眼中滿是掙扎,就在刀子從她後腦往下滑時,西陵長公主終於繃不住了:“住手,本宮,本宮想起來了。”
西陵長公主也許不怕死,但她怕毀了自己那張如花般嬌豔的臉。
“公主好記性。”九皇叔不帶任何感情地讚了一句,凌堡主臉色又難看了兩分,心裡惴惴不安,生怕西陵長公主說出什麼。
而另一頭,鳳輕塵也給黑騎包紮完,那些受傷的武林弟子,也在黑騎協助下,一個個排好隊。
鳳輕塵就是大夫,一個有些執拗的大夫,即使這些人剛剛砸了場子,現在又低頭賠罪,鳳輕塵也沒有任何表情,她只做自己職責範圍內的事。
“這姑娘好冷清,和九皇叔還真是般配。”昊天宗的長門一句話,引來不少人的附和,在見識到西陵長公主與南陵錦凡突然變臉的舉動,眾人越發覺得九皇叔和鳳輕塵,這種有表裡如一的人,更符合他們這些江湖人的胃口,他們沒有那麼多彎腸子,不敢和太精明的人打交道。
西陵長公主不想得罪南陵錦凡,她本想隨意捏個身份糊弄一下,可一張嘴就對上九皇叔那好似洞悉一切的眸子,她知道自己騙不了,只能咬牙將南陵錦凡的身份暴出來。
“南陵錦凡?南陵的皇子,難怪自稱小王,本王確實和他有些恩怨。”九皇叔半點不驚訝,不過他一向面無表情,眾人也不會認為他早就知曉。
當然,除了南陵錦凡的身份,西陵長公主一句話都不會多說,這讓凌堡主鬆了口氣。
“南陵錦凡?南陵那個被逐出皇室的皇子?”南陵錦凡的身份一出,眾人一個個睜大眼。
“就是那個害得四國九城十幾萬水軍橫死海上的南陵錦凡?”江湖人也關心國家大事,南陵錦凡這事鬧得極大,當時四國九城到處找他,沒想到人居然隱在江湖,還以大魔頭的身份興風作浪。
“難怪那麼恨九皇叔,我聽人說,當時就是九皇叔關心水軍下落,才把這件事情揭露了出來。”
“這事和九皇叔無關,那南陵錦凡肯定是在四國九城混不下去,那和邪魔之物混在一起,意圖控制武林。”
……
九皇叔完全沒有給自己辯解,這些人卻一個個義憤填膺的討論起來。
熱血男兒血氣足,最易煽動,之前那些罵九皇叔的人不過是憤怒所致,他們也沒有什麼大腦,別人說什麼便是什麼,現在西陵長公主把真相暴出來,這些人一看自己錯怪了九皇叔,一個個頗為尷尬。
“九皇叔,那個,我們之前有錯,還請九皇叔你大人有大量,別和我們這等粗人計較。”有人開了頭,之前責怪九皇叔的人便一一上前,他們當中有一部分並不是真心道歉,而是擔心九皇叔報復。
東陵小皇帝不滿週歲,攝政王權利有多大,即使是他們這群江湖人也知曉,九皇叔真要滅了他們幾個門派,眾人也不敢吱聲,誰讓他們冒犯九皇叔在先。
雖說他們不是賤籍,可和九皇叔的身份一比,真要按個以賤辱貴的罪名也不是不可以。
不管是之前的討伐,還是現在的道歉,九皇叔都面無表情,絲毫不將這些人放在心上,凌堡主心裡又酸又澀。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