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擺設和之前不同,少了幾分女氣,多了幾分大氣,看上去富貴卻不失尊貴,絲毫不遜於帝王的寢宮,甚至比帝王的寢殿還要奢華數倍。
九皇叔絕不會在明面,苛待太上皇和皇上,他會給這兩人最好的一切,橫豎他不缺這點東西。
想到九皇叔,鳳輕塵眯眼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暖意,整個人也軟和了不少,等到鳳輕塵反應過來,就發現太上皇正躺在床上,盯著她瞧。
那一雙眼,並沒有因為癱瘓在床而變得渾濁與萎靡;那雙眼依舊凌厲威嚴,一如他當皇帝那夥。
看到皇上這個樣子,鳳輕塵不自覺地摸了摸額頭,那時候的皇上,一個不高興,隨手丟個奏摺,就能把自己的腦袋打破。
可現在他做不到了,屬於太上皇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鳳輕塵收起臉上的傻笑,不慌不忙得福了福身:“臣女參見太上皇。”
“……”太上皇沒有說話,依舊盯著鳳輕塵看,鳳輕塵也不需要人叫起,自發地站好:“臣女忘了,太上皇說不出話。”
這話就像一把劍,戳在太上皇的心窩裡,太上皇伸手指向鳳輕塵,手指顫抖個不停,啊啊的叫著,卻怎麼也發不出清新的字,嘴巴一張,口水便不受控制地往下流,胸前很快就溼了一片。
太上皇眼中閃過一抹羞憤,閉上眼不願再看任何人。
別說太上皇這麼一個呼風喚雨的人物,就是普通人,都無法接受自己變成這個樣子。太上皇此時的心情,鳳輕塵能理解,可她卻絲毫沒有為醫治太上皇的想法。
太上皇不是她的病人,是她的仇人。
太監連忙上前,抽掉太上皇掛在胸前的布襟,又換上一塊新的,同時小心地將太上皇嘴角的口水擦掉。
看到這樣的太上皇,鳳輕塵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任你尊貴不凡、心計高超,一旦失去了健康,你也只能躺在床上,像普通人一樣等死。
上天是不公平,可又很公平。不管你多有權勢的人,也逃不過生老病死;任你地位在高,病了也只能乖乖躺在床上,任人擺佈。
皇上流了半天口水,情緒終於平靜了下來,握著太監的手,嘴巴動了一下,那太監連忙上前傾聽,半晌後點了點頭,轉頭對鳳輕塵道:“鳳姑娘,太上皇說,你想知道那天刺客你的人是誰,就要拿出相應的誠意。”
“誠意?太上皇想要臣女拿什麼做交換。”鳳輕塵知道,太上皇這是沒有辦法,不得不對她示弱。
太上皇啊啊了兩句,鳳輕塵聽不懂,那太監卻是聽明白了,繼續替太上皇傳話:“鳳姑娘,太上皇要你醫好太上皇的病。”
治病?
鳳輕塵看了太上皇一眼,四面相對,她沒有看到太上皇眼中的期待與急切,便知這不是太上皇的真實意圖。
太上皇此舉,不過是先丟擲一個高條件為難她,然後降低條件,讓她覺得自己賺了便宜。
這種談判的手段,鳳輕塵見多了,不慌不忙地答道:“這病,臣女治不好。”
治得好,她也不會治。為了今天,她和郭保濟、谷主費了多少心血,她怎麼可能毀了自己的心血。
果然,鳳輕塵猜測半點不錯,太上皇聽到鳳輕塵的答案並沒有多失望,只是繼續讓太監傳話。
這一次,才是太上皇真實的意圖,傳話的太監邊聽邊點頭,轉頭看向鳳輕塵時,一臉嚴肅……
1636陷阱,現在的你沒有資格
“鳳姑娘。”傳話的太監站直身子,一臉嚴肅::“太上皇希望你把郭保濟和玄醫谷谷主的下落說出來,你應該很明白,太上皇會變成這個樣子,到底是什麼人害得。”
她就知道皇上沒安心,這話說得真容易讓人誤會。
鳳輕塵唇邊揚起一抹冷笑,反問:“太上皇病成這樣是有人害得嗎?”
“鳳姑娘,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有攝政王給你撐腰,你還怕什麼?”傳話的太監面露兇相,眼神不自覺地朝鳳輕塵身後飄了一眼。
這個動作做得很小心,要不是鳳輕塵心細,肯定就錯過了。
她身後有什麼?
鳳輕塵不敢動,腦子卻飛速的運轉。她進來時特意看了一下,她身後應該是一面牆,牆面上掛了一幅美人春睡圖,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想到皇宮的秘道,鳳輕塵又多了幾分小心,深深地看了太上皇一眼,太上皇的眼神依舊凌厲,情緒沒有外露半分。
鳳輕塵一時想不到太上皇要做什麼,只得小心回答:“太上皇,你說什麼輕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