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百人,都被列入懷疑物件。
聯同胡嬤嬤、默兒在內貼身伺候的,也逃不了三番五次的問詢。問到後來,竟跟逼供差不多。比如“你為什麼沒在夫人身邊伺候”“夫人讓你走,你就走了?明知道她身邊沒人,你還放心走得那麼遠,你心理真有的夫人麼”“為什麼要調開你,她見的是俞子皓,她的親弟弟,有什麼話是不能讓人知道的?”
一些能相互作證,案發之時不在現場的,解除了嫌疑。景昕拿著供詞,對兄長無奈的道,
“不是做弟弟的有心冒犯,而是嫂嫂身邊的人都很奇怪啊!”
景暄是知道俞清瑤跟俞子皓這對姐弟之間的隔閡尷尬,撇開眾人能暢快說話也是有的,沒什麼值得懷疑的。但景昕不這麼覺得,摸著下巴,“不如把俞子皓叫來問問?”
俞子皓知道姐姐轉危為安,心理鬆了一口氣,知道景暄景昕在查兇手,翻來覆去想了許久。馮紹年的話猶在耳邊,“俞子軒看面相就是外強中乾的,少年得志,不知疾苦,以後有得苦頭吃。俞家還有什麼人了,你何必為他們跟詩仙過不去?嘿嘿,詩仙有個‘仙’字,彼時還不覺得什麼,翰林院一文官而已,等詩仙真的羽化登仙看看!足夠保你下半生了!”
無論情況多麼危急,俞子皓總能找到最妥當的方式度過。比如親姐姐遇害,他在姐夫景暄面前表現——
“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想私下跟姐姐說句話,根本不會讓兇人有可乘之機!我也不該跟姐姐一言不合,甩手就走,我太任性了,都是我的錯!”
“不關你的事,你也不知道有人藏身暗處……”
“不,是我不好。我不該明知道姐姐不想管本家的事情,還強求她幫忙。若我不聽大堂哥的話,不抱著救人的想法,今天就不會來。我不來,姐姐也不會讓身邊人走開,就不會出事了!”
毫不猶豫的,把俞子軒出賣了。
景昕二話沒說,去查俞子軒了。前些日子俞子軒上門見俞清瑤,被拒後在大門外恨恨的唾棄,也被有心人翻了出來。以動機而言,兩人的關係的確不太友好。
可,真的是俞子軒下的手嗎?
胡嬤嬤是不信的。別說俞子軒沒辦法在姐弟倆個私下會面時偷偷藏起,即便藏了,俞子皓走了,俞子軒突然出現,夫人又不傻,至少有半盞茶的功夫讓她逃開。逃不了,也能叫喊啊!為什麼守門的一點聲音也沒聽到?可見那人不僅深得俞清瑤信任,同時……是女眷。只有女眷,才有近身的機會。
不過,有時候真相很淺很薄,沒有人真正在意——只要結果按照自己想要的,就夠了!俞錦熙在女兒傷情穩定,沒有性命之憂後,上了一道摺子,參俞子軒謀財害命!
在奏摺中,俞錦熙非常詳細的說明動機——老爺子留下一大筆財產給了他的女兒,俞子軒原先不知道有這筆錢,後來知道了,便怨恨在心,想要除掉俞清瑤,自己繼承這筆橫財。
有人會把財產不留給嫡出的長房長孫,而給嫁人的重孫女嗎?正常人都想象不通吧!
但俞錦熙附上一件有力的證物——財物單子。林林種種的鋪子田產就不說了,那上面有先孝慈王皇后的印章。(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三三0章 女首富(二合一章,求訂閱)
六宮之主的皇后金印,多半是用在冊封宮中妃嬪的詔書上,等閒不得動用。俞錦熙拿出的證據文書,用的是先孝慈王皇后的私章,有些年紀且跟皇后打過交道的才認得。正因為難得一見,所以更轟動了,生生把楞嚴寺一樁小小的人命官司,變成朝野內外無不關注的大事,堪比國家大事了!
緣由?事涉先皇后、廢太子,更為有心人才能體味的奧妙。小小的印章,說明二十年前先皇后就跟帝師聯合起來了,當初的帝師是皇帝的老師,從潛邸時就極受信任,而先皇后呢,生了三個兒子,又是皇帝的髮妻,長子是太子,地位穩固。他們內外的聯合,代表了內庭跟外朝的“勾結”,為了什麼?圖謀什麼?雖然皇帝聖明,但此事真的耐人尋味呀!
逝者已去,可活著的人不得不深思啊!
這是文書折射的政治意義。再看經濟方面的,宗人府上下的人知曉後,震驚後無比懊惱、無措。按照文書上所說的,他們這二十年是為別人管家呢!近百處皇莊、田地、山林,原來統統不是先孝慈王皇后的私產(那就不能收為內庫了),而是早就贈與帝師,並指明給了還沒有被封柔嘉郡主的俞清瑤了。那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