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就是。我都不敢來了,雞它們看見我就跑。”
眾人轟然大笑,連郭守業也繃不住笑了。
清啞見蔡氏拿了肉往外走,忙上前攔住。
她前兩天讓郭大有幫忙做了個木錘子,這時拿了出來,又將肉洗淨擦乾水,將肥肉切下來,單留瘦肉,切成幾條,放在一塊石板上,讓三哥郭大貴用力捶砸,直到砸爛為止。
眾人都奇怪,問幹嘛這樣費事。
唯有蔡氏想,清啞肯定是要做什麼新鮮吃食,且讓她做去,自己正好樂得不用煮飯,還能吃到好的。想罷對郭大貴道:“小妹叫砸,三叔你就砸吧。小妹肯定要做好吃的,不然大冷天的能叫三叔砸肉玩?”
眾人一想可不是,清啞每回做的新花樣都很好吃。
吳氏忙一疊聲叫小兒子“大貴你就聽妹妹的,快砸去。”
蔡氏又殷切對清啞道:“小妹,嫂子幫你打下手。你要嫂子幹什麼只管說。”
清啞道:“挖芹菜。”
蔡氏頓時笑容一僵。
原來,這芹菜可不是普通芹菜,乃是秋天種下的,入冬以後,再用土將其完全掩埋起來,連芹菜頂端也護住。芹菜有泥土保護,就凍不死,在土中慢慢褪去青色,變得又白又嫩。等寒冬臘月裡挖出來,炒了吃又脆又甜。
菜是好吃,就是難得弄。
挖出來的芹菜帶有許多泥,需用水仔細洗乾淨。
冬天水冰冷刺骨,這活計可想而知有多痛苦。
蔡氏放出話來了,無法再推脫躲懶。
再說,婆婆在跟前,她也不敢。
若不去,難道指使小姑自己去弄?
那婆婆非罵死她不可!
想推到阮氏身上,阮氏一直在屋裡織布,根本就沒出來湊熱鬧。不像她,聽見聲音就迫不及待地跑出來了。她最是坐不住的,寧願煮飯,也不願坐在織機前幾個時辰做同一件事;煮飯能跑來跑去,要松泛許多。
沒法子,她只得找了籃子和鋤頭去了菜園子裡。
這裡,清啞也沒閒著,動手將肥肉切了,下鍋煉油。
一面又請吳氏燒了個柴爐子,擺在廚房門口;她將麵粉和雞蛋攪和了,撒上些細蔥,搬了個小板凳坐在爐子跟前,用剛買的平底鍋攤薄餅。
這也是個細緻的活計,要不緊不慢地操作。
圓圓的餅,每一張只有茶杯口那麼大。
清啞攤了一張又一張,全摞在竹碟子裡。
郭巧和郭儉蹲在小姑身邊,眼不眨地盯著看。
“小姑,我想吃一塊。”
郭儉見清啞沒像以前一樣叫他們嘗,忍不住小聲懇求,神情可憐兮兮的,還嚥了一口口水。
“還沒好。”清啞道。
郭儉納悶,明明已經攤好了,怎麼說沒好?
“要包菜吃。”清啞又道。
“我曉得了。”郭巧恍然道,“菜還沒炒。”
清啞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郭巧就很得意,就按自己理解的告訴郭儉:等炒了菜,像包餃子一樣包在這攤好的餅裡,在鍋裡煮了吃。
“噢,吃餃子!”郭儉也懂了。
清啞被誤解,也不解釋,反正等吃的時候就知道了。
外面,郭大貴揮動錘子錘肉,郭家兄弟圍在旁看稀奇。
江明輝看了一會覺得無味,跑到清啞身邊。
“小妹。”他甜蜜地叫。
清啞看了他一眼,繼續攤餅。
江明輝含笑在她身邊蹲下來。
看著她做任何事,他都覺得有滋味。
她不說話,他也不覺得煩悶。
“煎餅吃?”他看著那一摞薄餅問。
“還要包餡兒,跟餃子一樣煮。”郭巧替小姑回答,一面蹬蹬跑開,一會端了個小凳子來,放在江明輝屁股後頭,“明輝叔叔坐。”
江明輝忙往後退一步,坐了,誇道:“巧兒真懂事。”
郭巧抿嘴笑了,蹲下來繼續盯著小姑攤餅。
江明輝四下看了看,忽然問:“勤娃子呢?”
大夥兒忙得熱火朝天弄吃的,獨不見郭勤,這太奇怪了。要是以往,他準上竄下跳,比任何人都活躍。
清啞沒吭聲,反正她不說也有人答。
然郭巧偷偷看了她一眼,也裝沒聽見,一副鬼精的小模樣。
江明輝未察覺,又問郭儉:“你哥哥呢?”
郭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