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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前,我看見謝思蔻正在文慈公主的車輦下侍奉,蒼白而憂鬱的眼神掃過我。
謝思蔻的眼微微亮了些。比起這個帶著傳國玉璽的重要公主,她居然更想在我身邊保護我。
前往南水時我與趙效做了個約定。隨後就將這個人拋之腦後。一路上竟十分順利。沒遇見蜂湧的災民。秦淮一帶也少有匪寇。可臨近南水與婆娑地界交界之處,眾人都顯得有些警惕起來。
幾里路程休息了數次。
車隊臃腫,圍護著中央。一群人像排多腳螃蟹似的帶著滿箱的金銀綾羅迅速前進。
途中我只看見一次路小寒。外人的傳聞中他幾乎是個不足雙十年華,害羞的小姑娘。身上無不是單純的白紙顏色。謝思蔻知道的更多,看他則是趙效異父所生的妹妹倒護得好,明明不是皇女,也叫母后冒著天下大不諱封了公主享有封地。又特地和我一併指給了趙鶴。
這唯一一次見路小寒下馬,就是遭遇數千的、近萬的匪寇之時。
這些其中無不混合著一些世家的私兵,主力大約是龐紫珠背後世家前來殺我的。畢竟是個寄予厚望的嫡子,自然恨透我了。趙效派來護送的人馬也多,廝殺時激烈無比,煙塵四起。如不出意外絕對有驚無險。這一路上實在是無聊透頂,我聽見外面有些匪寇怒罵,分明是北地的口音。我若有所思,不禁慢慢彎唇而笑。
這裡面有雍山王亦或是趙驁的手筆。這些人恐怕也知道些事情。
只有我知道真相中的真相。那方傳國玉璽原本就不在文慈公主身上,呂慄姬雖能下得狠心離開權力的漩渦,可這件東西她是一併打包帶走了的。放在山林間,睹物思權也說不定。抑或是她東山再起的一個小小後路。障眼法自然是無意透露給趙效的訊息。不知道路小寒對這件事又是怎麼想的,趙效說呂慄姬偏愛他,可這樣看來,似乎也不見得寵愛地有多真。
這時候去找方誅水倒沒那麼重要了。
我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
我坐在華蓋車輦中,將外衣脫下。像有情郎給愛人披一件披風似的。卻是給自己披的。以一種楚楚可憐的模樣圍在自己身上。
我踏出馬車往外跑。
讓所有來不及反應的人悚然一驚。
就算從頭到腳地遮蔽起來,只留一雙眼睛。也不過是獅子藏起了獠牙。許多侍奉過我的人還是一眼認出來是我。受到“驚嚇”的我攥著紅絨色的外衣,閉著眼睛,攥住領口任憑感覺地往外跑。披風下我在一片黑暗中笑起來。沒有人有義務要保護我。卻有很多人想要殺我。為了公平起見。我不讓這些英勇的刺客、士兵看見我的身軀、我的臉、甚至我的眼睛。但我會跑地很快,若是不小心劃裂了這件保護他們的外衣。
那我也沒辦法了。
衝上來保護我的人很多,血濺過來。熱乎乎地舔在我臉上。他們缺乏思考,過於愚忠。
以廝殺的地方為中心。
右為南水封地,仁慈的丰儀王不會怪罪他們護送不力。左為失了世俗管轄的婆娑界,沒人會治罪他們。謝思蔻不知何時跑過來緊緊抱住我,呵斥道:“不要亂跑!”一陣刀劍戈鳴後,她喘著粗氣低頭,皺眉的樣子很是冷硬。斟酌著,柔了柔語氣道:“別怕。”我發現她身上微微顫抖,似乎隱隱後怕。她的全家都是惡寇害死的。如今又是窮兇極惡的匪寇,彷彿昨日地獄。令謝思蔻心中一股急欲報復、渴望嗜血的慾望漸漸甦醒。
我在她懷中低語:“豆蔻姑姑,你別怕。去殺了他們。殺了就好了。殺了就不怕了。”
她多麼信我對她好。
認真地聽我說的話。錦上的鮮花添的正是時候。或者說,我說的話正中她的下懷。
死人都會化為一捧腥臭的血。一撮黃土。自然不會來傷害你在乎的人。
謝思蔻鬆開我,喃喃道:“我知道。”
她將我抱回車輦的轅上,為我裹緊披風。保護我的心思被我一兩句抹淡了。
此時已有些前來劫殺的匪寇不敵,有了逃遁之意。謝思蔻本沒想趕盡殺絕的。
有個舊日在家中做管事、老了後退下來躲過那場劫難的老人,在此事之後成了她唯一的家人。逝世不過五個年頭,算是謝思蔻的半個長輩。偶爾從謝思蔻父母口中聽聞一些她在南水中戴冠風流的瀟灑韻事。臉上皺褶滿布的老人躺在小院木椅上,卻只笑眯眯地跟發愁的謝父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