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1 / 4)

小說:張居正大大傳 作者:雙曲線

底援助,十一月間由穆宗特旨入閣了。高拱厭惡士儋,士儋也怨恨高拱,隆慶五年的內閣,仍舊充滿不平靜的氣氛。

隆慶四年的成功,完全出於意外。把漢那吉底投降是意外,俺答承認以趙全這一群人交換把漢那吉,也是意外,然而意外的終於實現了。把漢那吉經過方巡撫底款待以後,穿著特製的【糹寧】絲大紅袍,再回到韃靼的帳幕。祖父、祖母都感動的了不得。三娘子久已是祖父底人了,現在不管她。俺答底眼角,掛著感激的眼淚。他派人謝謝王崇古,他說從此以後,不再侵犯大同了。居正、崇古本來不曾希望講和,居正還和崇古說過:“彼亦人也,能不懷感,他日有事,卒相遇於疆場,知軍中有‘王太師’,(韃靼人稱明代臨邊大臣為太師,不必其人官為太師也。)亦必避公三舍矣。”(書牘二《與王鑑川計送歸那吉事》)俺答立誓不侵大同,當然又是一個大意外。一切都走上了崇古底計劃,他只是踹穩一步,再踹上第二步。他派人和俺答說,要他請求入貢,重行開市。打仗,有什麼好處呢?虜掠底好處,是部下的,不是俺答的;失敗底危險,是俺答的,不是部下的。那麼為什麼要冒極大的危險,替部下爭取一些與己無關的好處呢?一切的主張,都是替俺答打算。俺答也明白崇古是好人,不然,他會讓孫兒穿著簇鮮的紅袍回來嗎?他決定入貢了。崇古要他和土蠻、昆都力哈、吉能一齊入貢,士蠻是自己底主人,原談不得;昆都力哈是弟弟,吉能是侄兒,俺答都代他們承認了。

意外當然是意外,然而也何嘗不是意內?朝廷和韃靼,永遠是對立的:韃靼強了,可以進攻中原;朝廷強了,也可以脅制韃靼。這是實力的問題。其次,我們不要以為俺答屢次進攻北邊,有什麼極大的野心。他和英宗時代的也先一樣,他有武力,他可以屢次進攻北邊,但是他只是韃靼中的一個首領。也先上邊有脫脫不花,俺答上邊也有土蠻小王子。假如他們底野心太大了,野心便應當先從韃靼部落以內發展。但是他們所爭並不在此。他們只要保全自己底利益,不妨承認主人底存在。那麼,趙全不曾尊俺答為帝嗎?其實這只是趙全底一種作法,俺答並沒有因此要取消小王子。俺答既然承認主人底存在,王崇古、張居正底主張便容易實現了,他們要俺答請求入貢,只是要他承認明朝是他底主人。也許有一些不舒服嗎?但是,不妨事,主人換了姓名,關係原屬不大,而且還有重行開市底好處在後面。只要值得,俺答當然願意。

困難不在韃靼而在朝廷。正在王崇古誘令俺答入貢的時候,朝廷方面的議論一齊發動。他們認為封貢不便,他們記得仇鸞開馬市的故事,他們要做楊繼盛,他們也提起世宗最後曾經禁開馬市,最後的最後,他們要主張封貢的人,擔保百年之內,邊境不至生事。然而他們卻忘去現在不是世宗的時代,高拱、張居正不是嚴嵩,王崇古不是仇鸞。至於擔保百年以內,不至生事,那麼世界上除去不負責任的預言家,誰能保證呢?居正真激動了,他兩次和王崇古說;

僕竊祿無補,濫被恩私,夙夜省循,顛躋是懼,乃辱華翰遣賀,益增其愧耳,感謝感謝。封貢事乃制虜安邊大機大略,時人以娼嫉之心,持庸眾之議,計目前之害,忘久遠之利,遂欲搖亂而阻壞之。國家以高爵厚祿,畜養此輩,真犬馬之不如也。僕受國厚恩,死無以報,況處降納叛,既以身任之,今日之事,敢復他諉!待大疏至,仍當極力贊成,但許貢之後,當更有一番措畫。金湖既去,代者恐未必相成,須借公威望,屈留數月,庶可免事後之慮耳。(書牘二《與王鑑川議堅封貢之事》)

金湖是方逢時,在把漢那吉回去以後,逢時因為丁憂回裡了,沿邊的責任都落到王崇古身上,在言官們眾議紛壇的時候,崇古也感覺棘手,但是居正一力挽留,直到萬曆元年,居正當國,才把他調回北京為戎政大臣,擔負一個更重要的責任。逢時離任以後,繼任者是劉應箕,巡撫都帶都察院職銜,或是副都御史,或是僉都御史,下文稱劉院者指此。

今之議者皆謂講和示弱,馬市起釁,為此言者,不惟不忠,蓋亦不智甚矣。夫所謂和者,謂兩敵相角,智醜力均,自度未足以勝之,故不得已而求和,如漢之和親,宋之獻納,是制和者,在夷狄而不在中國,故賈誼以為倒懸,寇公不肯主議。今則彼稱臣納款,效順乞封,制和者在中國而不在夷狄,比之漢、宋之事,萬萬不侔,獨可謂之通貢,而不可謂之講和也。至於昔年奏開馬市,官給馬價,市易胡馬,彼擁兵壓境,恃強求市,以款段駑罷,索我數倍之利,市易未終,遂行搶掠,故先帝禁不復行。今則因其入貢之便,官為開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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