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撫海瑞到了,這是有名的鐵面御史,他對於屬內的大紳巨室,一概不買賬。最先感覺威脅的便是徐階底三位少君。他們寫信給居正,居正一邊誥誡,一邊安慰他們說:
辱翰貺,深荷遠情。近來人情風俗,誠為可駭,俟海公人至,當作一書善譬之。太翁老師年高,恐不能堪此,望公朝夕保護。事有可了者,宜即自了之,勿致貽戚可也。恃在通家,敢爾妄及。(書讀十四《與符卿徐仰齋》)
這一陣風波過去以後,高拱再相,徐階更感覺不安,居正和應天巡撫朱大器說:
存齋老先生,以故相家居,近聞中翁再相,意頗不安,願公一慰藉之。至於海剛峰(瑞)之在吳,其施雖若過當,而心則出於為民。霜雪之後,少加和煦,人即懷春,亦不必盡變其法以徇人也。惟公虛心劑量之,地方幸甚。(同卷《答應天巡撫朱東園》)
隆慶五年,事態更加嚴重。這年,徐階生日,居正去信,自稱“不敢走介,畏行多露”。又說,“鄙懷種種,亦噤不敢言,臨楮惆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