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2 / 4)

小說:正德外記 作者:千頃寒

算了、算了!喝酒。”

見此光景,張永記起楊一清的話,覺得到了以死相爭的時候,因而離席而起,俯伏在皇帝腳下說道:“去此一步,老奴就再也見不到萬歲爺了!”

“為什麼?”

“劉瑾必殺老奴。”張永答說,“劉瑾已下令宵禁,老奴一出宮,就會被劉瑾的手下抓走。”

“他敢?”皇帝問道:“他要幹什麼?”

“取天下。”

“取天下?”皇帝信口答說:“天下隨他去取!”

得到的是這樣的回答,張永大出意外,略想一想問說:“劉瑾取了天下,置萬歲爺於何地?”

這一問將皇帝問住了,愣了一會說:“他要造反,可容不得他!”

皇帝終於准許了張永的請求,亦可說是接納了張永的忠諫,當即傳旨,責成張永逮捕劉瑾下獄。

“萬歲爺,”張永進一步提出要求,“老奴斗膽,請萬歲爺親臨‘觀變’。”

張永的用意是,第一,要搜出真贓實據給皇帝看,以示本心無私;第二,深恐劉瑾有所反抗,雖力足以制服,但究竟以不驚動京城上下為宜,到必要之時,把皇帝請出來,便可省卻許多周折。

但皇帝此時卻無“觀變”的興趣,搖搖頭答說:“今天我就不去了。到明天再說。”

於是張永領旨退下,立刻口銜天憲,光明正大地調集宿衛的禁兵,出宮直奔劉瑾的私第。

劉瑾的私第,好大的氣派,但奉命行事的禁兵,是特別經過挑選,並且受了指示的,不會讓劉瑾的“家將”攔住,敲開大門,排闥直入,奔向劉瑾的臥室。

劉瑾剛好入夢,一聽人聲嘈雜,呼喚值夜的小廝,卻又毫無蹤影。心知不妙,趕緊披衣下床,臥室門上已是急如擂鼓了。

開門出外,見是禁兵,不由得一愣:“你們來幹什麼?”他問。

“請劉公公去見駕。”

“喔!”劉瑾問說,“萬歲爺在哪裡?”

“在豹房。”

在豹房!劉瑾心想,自己黎明便須為胞兄發喪下葬,此事曾經奏明皇帝。何以深夜相召?其事大有可疑。

心裡是這樣想,表面不露聲色,只這樣答說:“等我換了衣服,馬上就走。”

趁更衣的當兒,悄悄將家下人等,都招到上房院子裡,壓低聲音說道:“平時萬歲爺召見,事先一定有所叮囑,不教我離開京城。如今不照這樣正規的辦法,深夜傳旨召見,恐怕有了什麼變故,各位辛苦,今晚上不要睡,聽我的訊息!”

說完,回到自己臥室,禁兵已經密佈,連牆上都有人,知道事情棘手。

“這太奇怪了!且等我見了皇上再說。在這一天半刻間,大家千萬各守本分,不要跑來跑去,多惹是非。”劉瑾這樣密囑親信。

於是借換衣服的原因,故意拖延,最後是禁兵忍不住了,闖進臥室,將劉瑾抓了就走。

這一下當然被送入監獄——其實只是宮中一所閒廢的屋子,臨時打掃乾淨,派人駐守,稱為“內獄”。至此地步,劉瑾知道栽了大跟頭,可是,他不相信自己會就此送命。

到了第二天,大駕降臨劉瑾私第,一面監視抄家,一面處分劉瑾,只得八個大字:“降為奉御,鳳陽閒位。”

這是很寬大的處分。“奉御”是宦官中的五品閒職,這樣不但性命可保,比起那些打掃廁所的“淨軍”,亦是強得太多了。因此,劉瑾欣然自慰地說:“即便如此,我亦不失為富太監。”

原來劉瑾除了京中私第的財產以外,還有許多金銀財寶,寄頓在別處,是抄家所抄不到的。而抄得到的家,卻抄了二十天還未抄完,光是大元寶,金的有二十四萬錠,銀的五百萬錠。蒐括得可真不少。

抄家未完,劉瑾已經在圖謀復起了。他先作一個試探,上了一道“白帖”,說是被捕時赤身露體,乞賜舊衣一兩件蔽體。皇帝批了個:“與故衣百件。”

討只討一兩件,卻賞賜了上百之多,想見皇帝對劉瑾還有情分。這一下張永害怕了——本來大學士李東陽,頗以劉瑾不死,可能重蒙複用為憂,張永還拍胸擔保:“有我在,可保無慮!”到此時不敢再說這樣的滿活。

“李先生,事大可憂!”張永跟李東陽商議,“非斷然處置不可了!”

“我早有此意。‘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及今動手,猶未為晚。”

“怎麼動法?”

“容易!六科十三道,誰不想拿白簡打他。”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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