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之後,即與傅亮一同下舟。到了京師,群臣迎謁,導駕入城。乘輦入闕,百官奉上御璽,遂登太極殿,即皇帝位。
稱景平二年,為元嘉元年。追尊生母胡婕妤為太后,奉諡曰章。
復廬陵王義真封爵,彭城王義康進號驃騎將軍,南豫州刺史義恭封江夏王,冊封第六皇弟義宣為竟陵王、第七皇弟義季為衡陽王。司空徐羨之授司徒、左衛將軍王弘為司空、中書監傅亮加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南兗州刺史檀道濟為徵北將軍。
王弘與道濟仍各歸原地鎮守。獨有個領軍將軍謝晦,前由尚書錄命除受荊州刺史,權行都督荊襄等七州諸軍,此時實行除拜,加封撫軍將軍。本來司空徐羨之,他恐義隆入都之後,荊州重地授與他人。所以先用錄命,使謝晦接任,好教他居外為援,所有精兵舊將,盡行隸屬。晦尚未登程,義隆至都,謝晦便也一同與百官朝賀。 義隆帝年齡才十八,卻是器宇不凡,與其兄義符之昏庸大異。他心中暗忌徐、傅、謝三人,面上卻不露聲色,故示優異。
下詔命謝晦真除都督荊襄七州,謝晦好不得意,即出鎮荊州。
義隆帝便召回王華和到彥之二人,與王曇首、朱容予共襄都城戎政,這四個人俱是義隆帝心腹不提。
到了元嘉三年,義隆帝已是親柄政權,便下詔殺了徐羨之、傅亮、又收捕子謝晦之子秘書郎世休,與羨之之子喬之、乞奴二人,一併殺了。傅亮諸子,義隆念亮至江陵迎駕的誠心可嘉,恕了不殺。當時這個訊息,傳到荊州謝晦耳中,謝晦頓時暈了過去,倒在座上。左右急忙施救甦醒,又慟哭一回,先命江陵將士,為徐、傅舉哀不提。隔上不多幾天,謝晦又接到義隆帝詔敕。敕上道:蓋聞臣生於三,事之如一,愛敬同極,豈惟名教,況乃施侔造物,義在加隆者乎?徐羨之、傅亮、謝晦,皆因緣之才,荷恩在昔,超居要重,卵翼而長,未足以譬。永初之季,天禍橫流,大明傾曜,四海遏密,突受顧託,任同負圖,而不能竭其股肱,盡其心力。
送往無復言之節,事居缺忠貞之效。將順靡記,匡救蔑聞,懷寵取容,順成失德。雖未因懼禍以建大策,而逞其悖心,不畏不義。播遷之始,謀肆酖毒,至止未幾,顯行怨殺,窮兇極虐,荼毒倍加。顛沛皂隸之手,告盡逆旅之館,都鄙哀愕,行路飲泣。故廬陵王英秀明遠,風徵夙播,魯衛之寄,朝野屬情。
羨之等暴蔑求專,豈賢畏逼,造構貝錦,成此無端,罔主蒙上,橫加流屏,矯誣朝旨,致茲禍害。寄以國命而剪以仇讎,旬月之間,於肆酖毒,痛感三靈,怨結神鬼。自書契以來,異常安忍,反易天明,未有如斯之甚者也。
昔子家從弒,鄭人致討;宋肥無辜,蕩澤為戮。況逆亂倍於往釁,情深痛於國家,此而可容孰不可忍!及宜誅殛,告謝存亡。而當大事甫定,異同紛結,匡國之勳未著,莫大之罪未彰,是以遠酌民心。近聽輿訟,雖或討亂,慮或難圖,故忍戚含哀,懷恥累載。每念人生實難,情事未展,未嘗不顧影痛心,伏枕泣血。
今逆臣之釁,彰暴避邇。君子悲情,義徒思奮。家仇國恥,可得而雪。便命司寇,肅明典刑。晦雖據有上流,或不即罪,朕當親率六師,為其遏防。可遣中領軍到彥之即日電發,徵北將軍檀道濟絡繹繼路,並命徵虜將軍劉粹斷其走伏,罪止元兇,餘無所問。敕示遠邇,鹹使聞知!
謝晦閱畢大怒,撕了敕詔,擲於地下。便即調集了三萬精兵,整裝待發剋期東下。晦奉上一表自訟道:臣誨言:臣昔蒙武皇帝殊常之眷,外聞政事,內謀帷幄,經綸夷險,毗贊王業。預佐命之勳,膺河山之賞。及先帝不豫,導措末命。臣故與故司徒羨之、左光祿大夫臣亮、徵北將軍臣道濟等,並升御床跪受遺詔,載貽話言,託以後事。臣雖凡淺,感恩自勵,送往事居,誠實幽顯,逮營陽失德,自絕宗廟,朝野岌岌,憂及禍難。忠謀協契,殉國忘己。援登聖朝,惟新皇祚,陛下馳傳乘流,絕不加疑,臨朝殷勤,增崇封爵。此臣等赤心,已亮於天鑑。遠近萬邦,鹹達於聖旨。若臣等志欲專權,不顧國典,便當協翼幼主,孤負天日,豈復虛館七旬,仰望鸞旗者哉!故廬陵王於營陽之世,屢被猜忌,積怨犯上,自貽非命。天祚明德,合當昌運,不有所廢,將何以興?成人之美,春秋之高義;立帝清館,臣節之所司。 耿弇不以賤遺君父,臣亦何負於宋室耶?況釁積鬩牆,禍成威逼,天下耳目,豈伊可誣。臣忝居藩任,乃誠匪懈,為政小大,必先啟聞。糾剔群蠻,清夷境內,分留弟侄,並侍殿省。
陛下聿遵先旨,申以婚姻謝晦有二女,一字彭城王義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