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萱附和說:“就是,這三色花筒燈整天就是轉來轉去,除了暗示美髮店裡尚未停電可以美髮外,還有個功能就是令人看久了頭暈,頭一暈了,就稀裡糊塗地進入美髮店里弄頭髮了。”
離初晴搖搖頭:“哎,你們都瞎說什麼啊,紅白藍三色其實就是法國國旗,不過它沒有那麼深奧的含義,代表自由平等博愛的理想,而是紅色代表動脈,藍色代表靜脈,白色代表繃帶,據說,在法國大革命時期,一個革命主要領導人被追殺,身負重傷,結果他在一個理髮師的掩護下得意脫險,當年歐洲中世紀沒有專業的醫生,一般治病都是由放血療法治療,而理髮師就充當了放血師,救了這個領導人一命。等革命勝利後,為了表彰其功績,特許理髮師紅白藍三色過期作為標誌,這才逐漸演變為後來的轉花筒燈,而轉花筒燈問世後,各國紛紛效仿,成了國際性的理髮店標誌。”
我聽得挺有意思,只不過原本平淡無奇的三色轉花筒突然就摻雜了動脈靜脈和繃帶的元素,這會給人莫名的驚悚感,感覺轉花筒都是血淋漓的,我有些感喟:“嘿,想不到一個理髮店的轉花筒還有這麼個鮮為人知的故事,沒想到後來的醫生都是理髮師轉行過來的呢,離初晴,你之前是不是……”
離初晴也揉了揉自己的頭髮說:“不過我會醫術,卻不會理髮。”
亦萱笑了:“你要是會了,那就是不務正業啦。”
我說:“你最好別會弄頭髮,我怕你的職業慣性在給人做頭髮的時候把人家的腦袋開顱了!或用剪刀切開了顧客的動脈可不好。”
大家都有點樂了。
正說著,布簾突然被撩開了,裡面露出了一張面孔,是一個跟老拓年紀差不多的老者,只不過老拓就顯得紅光滿面,這位則是滿臉枯槁,而且面板斑點很多,偏黑。畢竟是村裡的人,面板狀況自然差一些。
老者走了出來,看到我們幾個‘光鮮亮麗’的年輕他人站在他的理髮店門口,先是怔住了一下,然後他開始跟我們搭訕。只不過這村裡人的方言我們無法聽懂,但看他的手勢,是有點想讓我們進去理髮的意思。
亦萱一看到出來的老者心都顫慄了,此人有些駝背,穿著那種髒髒的,袖口長到手腕的土舊襯衣,臉上很多皺紋,留著稀疏而花白的短鬍鬚,牙齒沒有幾根了。讓亦萱忌諱是老者的兩手,那指甲裡塞著一層黑色的汙垢,好像很久都不洗手了。
讓這雙髒手碰到亦萱的頭髮,她估計能瘋掉。
第194章 :荒村理髮店(完)
第195章 :荒村理髮師
既然這裡只是理髮店,不是專業美髮的,那麼亦萱和離初晴當然不會去剪頭髮,兩女孩面對老伯的盛情有些尷尬,她們齊齊看著我,希望我來解這個圍。
“老伯,我們不是來剪髮的。”我打著手勢說。
只不過那老者沒有聽懂我的意思,而是把門口的布簾撩開了,做出讓我們往裡請的手勢。他撩開布簾的同時,我也看到了屋內的情況,前屋內不算黑暗,裡面有個天井,再裡面才是祖屋,天井雖然是露天的,但是卻被前屋和後屋的屋簷遮攔得陰暗一片,光明一片,但看天井裡落了不少斷髮,估計前端時間有人曾來這裡理過發,但是斷髮沒有及時打掃,狼藉地掉落在天井裡的青石磚縫隙內,拉渣得很,看得讓人慎得慌。
老者也知道我們不會說本地的方言,他也不說話了,而是一直做著手勢,我本打算就此直接走開的,但看老伯家境,裡面頗有點家徒四壁的感覺,空空蕩蕩的,前屋到處丟著飼餵牲口的曬乾捆綁草料,一些農用器材也堆著,已經生鏽,看起來,老伯已經沒有能力下地勞作了,買了把剃頭和剪刀,另謀生計。
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就打算給他這次生意了,他乾點力所能及的活兒就掙兩三塊錢,確實很不容易。
離初晴也對我說:“要不,就委屈你一次,照顧一下老伯的生意?”
我摸了摸頭頂上不算長的頭髮:“也好,我是不打算能讓他理出什麼劉德華梁朝偉的髮型了,看他也不是專業的,就當他理短一些,回去我再找燁磊幫我修正。”
我們算是半推半就地進了前屋,來到天井。亦萱對於滿地的拉渣斷髮很是不舒服,她並著腳站在前屋簷下的邊緣,似乎腳無立錐之地。離初晴沒有什麼忌諱,就直接踩在了亂髮上。
天井裡一面牆壁上掛著一片已經碎了半邊的鏡子,鏡子前面一張很高的斑駁的木椅子,鏡子旁邊貼著已經破爛的謝霆鋒貼圖和一張不知名的女模掛曆,這些圖估計又是從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