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突然被我這麼一攪合,大家頓時都用目光掃向我,尤其是師父,帶著略顯斥責和嚴厲的目光瞪了瞪我,但是看過我之後,師父也莫名地訝異一下,然後慢慢看向劉老頭手中的旱菸袋。
劉老頭自然是有些驚愕地看了看我,這時也不抽旱菸了,拿起手中的旱菸袋瞅了瞅,然後竟是露出一絲難得的微笑,道:“好啊,你看看吧。”
我有些誠惶誠恐地接過旱菸袋,在眾目睽睽之下,輕輕撫摸了一下,然後淚水竟不爭氣地奪眶而出,我不明白為什麼會哭,難得是因為這些年我忘記了孫爺爺,然後猛然又記起他才使得所有的懷念都化為了一股酸澀湧出?
師父適時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問道:“初七,你怎麼了?”
我勉強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便將旱菸袋遞還給劉老頭,此時看著劉老頭,彷彿又看到了早已亡故的孫爺爺,所以這一時間對劉老頭竟倍感親切,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但還是說了:“劉爺爺,您為什麼不讓馬村長給你們安排住宿呢?難道你們都住在外面?那樣晚上不冷嗎?”
劉老頭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我,看了半天,才緩過神道:“你叫什麼名字?”
“初七。”我及時笑著回答道。
劉老頭又微微笑了笑,道:“初七啊,不是我們不想住進宅院裡,實在是人口多,怕給老馬家添麻煩不是,管樂的和唱聲的再加上我這個老頭子,有**個人呢,再說我們隨行帶的有帳篷被褥,將就一下也就是了,哪有那麼多規矩啊。”
說話很實在的山西老人,面板黝黑髮亮,看來常在外面跑活計,肯定吃了不少苦的,我一時興起,笑道:“反正我和師父也要在這裡待上幾日,如果你那方便我和你蹭個鋪行不?”
師父這時倒是發話了:“初七!說話怎麼沒大沒小起來了?!”
劉老頭只是呵呵發笑,並不再說話,饒是馬村長朗笑道:“兩個小師父儘管放心就是了,我們這裡雖然房間不多,但是人家多,誰家不能加個床鋪張羅一下啊,老劉班主這是死硬著脖子拉不進屋,你們可不能再這樣了,不然若是傳出去人家還不笑話我們馬鞍村待不住人啊?哈哈~~~”
但是我還是不明白,劉老頭為什麼就是不肯讓他們的人吃住在宅院裡呢?而且還不說原因,老是給人一種極為生疏的感覺,唉!
馬村長的妻子說話的這份功夫就張羅著端菜上桌了,我們一大屋子人都圍坐在一張大八仙桌上吃飯,席間幾位老輩人也開了瓶什麼陳年老窖抿了幾口,但是師父是忌酒的,他除了吃飯喝茶,其餘的嗜好一概沒有,席間大家難免將話題繞到那所人人忌憚的凶宅上,但是據馬村長所說,近幾年那所宅子並未斷絕人居住,至少那裡還有幾間無主的祖屋,村東頭的馬苟老頭今年也有六十整了,膝下有五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為最大,早幾十年前就嫁人,現在孩子都在張羅婚嫁的事,前面幾個兒子也早已成家立室,就只有最後一個小兒子,今年年方二十七歲,仍是“刷子掉毛……光板眼”。
要說這人窮啊就志短,農村裡的人自然也是如此,能娶個會生娃的婆娘,再有兩間陋室一口薄田種種,也就是逍遙顯擺的資本了,馬苟幾個兒子成家後都是分家過的,一旦分家,肯定要涉及到一個住房宅子的問題,沒有房子,還沒有地兒住,那鬼才願意跟你過,好歹前面幾個兒子都多少置辦了家室,就只有最後一個小兒子馬五郎淨身板子一個,婆娘沒人說道,就連祖屋也被大嫂趕出來獨過,所謂一家人就不說外道話了,你這麼大的人了,家裡人也都是從牙縫地填吃食,總不能就這樣養活你一輩子吧,這不,馬五郎只好另開門戶,再說這家家連塊破磚都深藏三尺,就是個地洞還能填三斤蘿蔔窖起來呢,馬五郎最後連個狗洞都找不到,無奈之下,村裡人就給出主意,那所從未有人敢涉足的凶宅,你若是有膽子住,看誰敢攆你走。
馬五郎一咬牙一跺腳,去就去,這不,前年就搬進去了,一住就是三個年頭,也奇怪,村裡人從未聽馬五郎說起過什麼怪事,比如在那所宅院裡見到髒東西啊,做什麼噩夢啊,還真沒有,非但沒有,馬五郎經過這兩年的辛勤勞動,多少也置辦了些家底,村裡的老人們看在眼裡,也樂在心裡,也就是上個月,村裡的老媒婆相中馬五郎人品老實厚道,這兩年性子也穩實多了,就跑到外村給馬五郎說了個大姑娘。
那是一家死了男人的小媳婦,不然一個大姑娘誰到二三十歲還不嫁人的,馬五郎那是滿口答應,又是給老媒婆送兩隻大肥雞,又是可勁的包了一個大紅包,在這一帶的人喜歡紅事沾到個紅,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