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晚站起身來,絲毫不懼的笑道,“太后,你也別嚇唬我,我不過是聽了梅雪說了兩句而已,是不是真的是大皇子,誰知道?你們有本事,自己去查便是,我可不想自己的手上沾上無辜的鮮血。”
頓了頓又道,“不過,梅雪倒是說起另外一件事,當年連王和先皇后被人下了藥,她親眼看到……。”
知晚說著,抿唇頓了一下,眼睛從太后,皇后的臉上掃過去,太后神色鎮定的多,不過皇后眸底明顯閃過慌亂之色,尤其是她身邊伺候的嬤嬤,額頭都在冒汗了,知晚勾唇一笑,沒說了。
賢妃卻迫不及待的問,“親眼看到什麼?”
知晚聳肩道,“還能看什麼,自然是有人下毒了,只可惜誰下毒的我不知道,相公怕我口沒遮攔,胡亂說話,打草驚蛇,沒敢告訴我,不然我早把她抓起來,用十大酷刑招呼……。”
說著,忙捂住了嘴,“我什麼都沒說!方才都是說著玩的,府裡還有事,我先回府了。”
福身,就要告退,一副闖了大禍,要趕緊逃的模樣,越發讓人覺得她說的都是真的,她從進門起,就沒說過一句假話,都是怎麼想便怎麼說的,絲毫不知道顧忌二字是怎麼寫的。
太后看著知晚的背影,眉頭微攏,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她說的好像對,有好像不對,大皇子的事她說的幾乎都對的上。只是從乞丐變成了路邊人,抱大皇子的是徐公公,變成了神秘人。越是這樣,越是叫人心驚,梅雪和徐公公的感情很深,一邊想為了大皇子昭雪,一邊又不想徐公公有事,更顧忌大皇子的顏面,畢竟被乞丐收養過。即便大皇子回來,也會顏面盡失。
只是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梅雪的。梅雪如今人在何處,她離京兩個月,見過的人形形色色,想找到談何容易。偏她嘴硬,死死咬著大皇子的訊息不鬆口,皇后一再逼問,她直接把問題踢給了越郡王,還直接明言了,連皇上都沒聞出來,這不是告訴他們別痴心妄想嗎?
賢妃坐在那裡,看了看皇后,又望了望太后。抿唇道,“越郡王妃說的是不是真的,難道先皇后真的是被人算計死的?要真是如此。等先皇后一昭雪,就算皇上不認大皇子,鎮南王也會逼的皇上不得不認他,大皇子是嫡長子,又有鎮南王府做後盾,這太子之位還會輪到別人嗎?”
皇后眼神冰冷。他們和鎮南王府積怨日深,一旦皇上認了大皇子。還有他們的活路嗎,當年那件事做的那樣隱秘,連王妃都不知道,一個丫鬟怎麼會知道,皇后掃了身側的嬤嬤一眼,嬤嬤滿頭大汗,差點沒腿軟倒地,她跟在皇后身邊多年,知道皇后起了殺心了,她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知晚出了壽安宮,直接去了御書房,叫小公公把徐公公喚出來,低聲吩咐了他兩句,徐公公不解,“密切注意皇后的貼身嬤嬤?注意她做什麼?”
知晚據實以告,“如果不出意外,她應該會藉機逃出皇宮,若是她倒黴,則會被人暗殺,記得保住她的命,有大用。”
徐公公連連點頭,知晚又說了兩句,徐公公似懂非懂的全都答應了。
知晚坐了馬車出宮,徐公公則回御書房,文遠帝蹙眉不悅,“她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朕的面跟你說?”
徐公公把袖子裡的藥丸拿出來道,“郡王妃給了奴才一粒解毒藥丸,讓奴才救個嬤嬤的命。”
文遠帝沒有再問,批閱了會兒奏摺,徐公公便下去辦事了,才吩咐好心腹,就有宮女來傳他去。
徐公公眉頭更皺,皇后真的找他去問話了,郡王妃真神。
徐公公去了皇后的寢宮,錦華宮。
出門的時候,正巧見到那嬤嬤慌亂的出來,徐公公正要喚住她,她疾步便走了,徐公公疑惑的看了兩眼,幾個呼吸的功夫後,一個賊頭賊腦的小公公尾隨其後。
徐公公瞧了就笑了,這小公公的樣子,一看就是起了殺心的,皇后還真想殺那嬤嬤的命呢,那嬤嬤貼身伺候皇后數十年,忠心耿耿,皇后都容不下她,難怪郡王妃要他務必救下那嬤嬤的命,沒有重大把柄,皇后捨不得殺她。
徐公公繼續邁步進去,正殿內,皇后坐在首座上,有宮女跪在地上給她塗抹手上的丹寇,鮮紅如血,分外妖嬈。
讓徐公公看的心驚,想到她連忠心伺候的嬤嬤都殺,那哪裡是丹寇啊,分明就是人血!
“奴才徐安給皇后娘娘請安,”徐公公低下頭,恭敬的請安。
皇后看了看指甲上的丹寇,擺擺手,讓丫鬟下去,才笑道,“徐公公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本宮傳召你來,不會耽誤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