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全帶了出來。
知晚也很大度,既然他們愛吃御廚做的菜,那便留一個給蘇家好了,老太爺當即就搖頭拒絕了,“你有這份孝心,外祖父就高興了,不能太慣著她們了。”
這一頓飯用的很是盡興,還飲了幾杯酒,這酒自然也是皇宮出來的貢酒佳釀,知晚酒量不大,幾杯酒水下肚,就有些醉醺醺的了。
出了壽安院,竟連方向都弄錯了,回到牡丹苑,又對著兩個孩子呼了好一會兒的酒氣,再扛不住,倒床睡了過去。
姚媽媽看著知晚的背影,笑罵道,“虧得她還數落小王爺酒量不行,也不瞧瞧小王爺的酒量是隨了誰的。”
錢嫂抱著塵兒,看著他紅嘟嘟的小臉,也是一陣無語,就沒見過郡王妃這般做孃的,恨不得用酒氣把自己個的兒子燻暈了,小王爺醉醺醺的,她有什麼好處啊?
不過話雖這般說,可是姚媽媽和錢嫂也糾結了,小王爺酒量差成這樣,將來要是參加皇宮宴會,一杯倒,豈不是要笑死人啊?
鳥獸銅爐裡,薰香嫋嫋。床腳邊還擺了冰盆,知晚睡的很沉,醒來時,天邊晚霞絢爛。倦鳥歸巢。
下午睡久了,夜裡就睡不著了,偏今天夜裡,狂風亂作,吹的樹枝亂響,氣悶難熬,把窗柩吹的哐當哐當響,真擔心是不是要罷工了。
姚媽媽穿著衣裳起來,點了盞蓮花燈進來,燭火被風吹的忽明忽暗。還有幾次險些滅了。
廢了好大力氣才把窗戶關上,把屋子裡幾盞燈點上,才去看知晚,結果發現知晚坐在床上,伸著胳膊。嚇了她一大跳,“郡王妃醒了呢?”
知晚搖了搖頭,揉著肩膀道,“下午睡久了,夜裡壓根就沒睡,你累了一天了,下去歇息吧。”
姚媽媽望了眼窗外的雨。眸底閃過一抹憂愁和追憶,“奴婢心裡慌著呢,二十年前,永州也是一連乾旱了一個多月不見雨,夜裡開始下後,整整半個月不見停。好不容易停了雨,又發生了瘟疫,奴婢的爹孃兄弟姐妹也是那一年餓死的餓死,走散的走散,幸好得大小姐憐惜。奴婢才進的蘇府伺候,保住了一條命。”
姚媽媽說著,眼眶微紅,用袖子去擦拭眼淚,眸底是是對親人的思念之情,自進了蘇家起,她無時無刻不惦念著家裡人,當初會跟著蘇向晚去京都,一則是她是蘇向晚的貼身丫鬟,忠心於她,二來便是想離開永州,去尋找失散的家人,她也知道存活的希望渺茫,可總有點期望,才不會那麼孤單。
越想,姚媽媽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怎麼也擦不乾淨,知晚也不知怎麼寬慰她,她從沒見姚媽媽哭過,也有些慌了神,“姚媽媽放心,永州是他們故土,若是還活著,肯定會回來找你的,明兒個我叫人寫了尋人告示,張貼在各處,倒是這場雨,若真如你所說那邊,倒是要儘早做防範才是。”
姚媽媽尋思著怎麼跟知晚開這個口呢,她知道知晚心善,不會不管這事的,當年那餓殍千里,哀鴻遍野的慘狀,她是不想再看見了。
這一夜,雨下的很大,嘩啦嘩啦的雨聲吵的人壓根就睡不著,姚媽媽怕知晚熱著凍著,根本沒敢睡下,知晚就拉著她問她小時候的事,姚媽媽眸底閃過溫情,與知晚細細的說起來。
茯苓和柏香等也是被吵醒的,都圍在了知晚的屋子裡,她們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雨,有些擔心受怕。
雨一下,就不知道停了,知晚都沒法去壽安院給老夫人請安,當然了,老夫人也不要知晚去,雨天路滑難行,萬一摔跤了,豈不是要她擔心死麼,所以一早就差了心腹媽媽來問知晚昨夜睡的可好等等。
柏香打著雨傘上臺階,瞅著溼了一半的裙襬,清秀的眉頭都能扭成麻花了,竹香忙催促她道,“敢緊喝碗薑湯去去寒氣,免得一會兒著涼了。”
柏香抖著裙襬上的雨水,不以為然道,“哪裡那麼嬌貴了,這雨雖然大,卻也是夏天,換身衣裳就不礙事了,只是可惜了一院子的花。”
夜裡雨來的太快,大家又都睡著,等起來時,那些名貴的花已經被雨水打的七零八落了,委實瞧得人心疼。
竹香瞧了便捂嘴笑,“那些花遲早是要敗的,只要不傷了根莖,明天又一樣的花開燦爛,倒是難得瞧見你憐惜花朵。”
柏香被她那話打趣的滿臉緋紅,追著她要打,竹香連連求饒,推攘著她回去換衣裳。
正屋裡,知晚正端茶輕啜,冷木把打探來的訊息告訴她,聽得她是秀眉隴緊,這場雨很大,她知道,竟是不知道一夜的雨,就讓不少人無家可歸了。
姚媽媽抹著眼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