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嘴,這樣的事,她聽著就覺得有些心酸了,要她做,她也做不來,可是冷石大哥是暗衛啊,面無表情,怎麼也硬不下心腸來,還央求她來找郡王妃出主意。
這樣一對祖孫,不是用金錢就能打動的,可是鋪子都定了位置了,要是換地方,又要繞好大一通。
看來只能幫著那祖孫找到從軍的兒子才成,五年沒有音訊,十有*已經戰死沙場了,可是怎麼沒有人通知她們?
這事歸地方知府管,知晚讓冷石去找知府詢問,誰想問回來的訊息令知晚哭笑不得,她怎麼也沒想到會碰到從軍版的陳世美。
知府任職,首先就要弄清楚朝中有哪些人是出自他的管轄之地,也好對他家中父老兄弟加以照顧。
孫正啟,在從軍之前名叫孫大狗,因名字不雅觀,但為人好戰,得上峰看中,幫著改了名字,這事軍中有流傳,永州衙門也有記載,孫正啟一路高升,進京之後,更是讓程將軍刮目相看,這程將軍膝下有一女,因少時丫鬟照顧不周,摔傷了腦袋,有些痴傻。這孫正啟卻投其所好,得那痴傻兒的喜歡,做了程將軍的女婿。
這事知府大人知道,他更知道孫正啟為了攀附權貴。謊稱家中父母早亡,無妻無子。
知晚聽得咋舌,茯苓就忍不住罵了,“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為了攀附權貴,連家中老母都敢咒,虧得她還心心念念著自己的兒子,怕他找不到回家的路,結果人家心裡壓根就沒有家!”
白芍和柏香幾個也是義憤填膺,這樣的不孝子就該亂混打死。以儆效尤的,結果人家卻靠著岳父的權勢,步步高昇,這樣的人若是掌握了兵權,遲早會是個謀逆的下場。連生養父母恩都能忘記,他心中還有什麼仁義道德?
茯苓說完,又望著知晚道,“那程將軍是相王一黨的,還是個心腹將軍呢,冷石大哥問能不能把這事捅出來,給相王一擊?”
知晚秀眉一挑。永州知府把這麼大的秘密透露給她,是誠心投靠啊,這人情她收了,“護送那祖孫兩個進京,務必與孫將軍相認。”
一宿安眠。
翌日清晨,知晚又素裝打扮。天藍色裙裳,繡著幾朵幽蘭,頭上也只戴了兩隻白玉蘭花簪,淡雅嫻靜。
相比於知晚的素淨,蘇雪。蘇奵幾個卻盛裝打扮,穿紅戴綠,俏麗柔美,叫人眼前一亮。
老夫人知道她們去參加遊湖詩會,天氣炎熱,對幾人是叮囑又叮囑,尤其是知晚,身份特殊,怕有什麼閃失,蘇夫人見了便笑道,“老夫人,你就放心吧,我早就吩咐蘇總管定了一條最大的船坊,船槳小廝全是暗衛裝扮,可確保萬無一失。”
知晚聽得汗顏,因為與蘇向行同行,被刺殺,被下毒,弄的蘇家上下不安,其實不用那麼誇張的吧,不過被人這麼掛心,知晚心裡暖暖的。
出了蘇府大門,上了馬車,便朝仙鶴湖而去。
仙鶴湖,湖光瀲灩,水光十色,湖面上白鶴振翅驚飛。
七八條船坊在湖面上暢遊,畫舫精美,雕欄玉砌,船角掛著鈴鐺,微風吹過,鈴聲作響,清脆悅耳,像是在譜奏樂曲。
仙鶴湖中央,有座漂亮的八角亭,亭子四周鶴群林立,隱約可見有人在走動。
蘇柔指著涼亭給知晚看,“表姐,詩會就在那涼亭子裡舉辦,不但有大家閨秀,還有世家少爺和才子們呢。”
知晚聽了目露驚訝,茯苓忍不住好奇,問道,“男女七歲不同席,怎麼會同在一個涼亭子裡舉辦詩會呢?”
蘇奵笑道,“這是永州特有的,與別處不同,其實那涼亭子裡除了大家閨秀和才子少爺,還有永州貴夫人們呢,她們閒來無事,就喜歡與人做媒,所以仙鶴亭又叫姻緣亭。”
茯苓望了仙鶴亭幾眼,“那是不是嫁過人,訂過親的就不能參加了?”
蘇雪搖頭笑道,“仙鶴亭雖有姻緣亭這麼一說,卻沒有規定嫁人定親的不能來,表姐,你沒發現我今兒的妝扮有些不同嗎?”
知晚上下打量了蘇雪兩眼,又看了看蘇奵和蘇柔,老實話她是沒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就見蘇雪撫了下發髻,蔥白的玉指掃過一支桃花簪,“在永州,只有定親的大家閨秀能佩戴桃花簪,如果哪位少爺鍾情哪位姑娘,會送她一隻桃花簪,算作定親信物。”
永州與京都不同,在京都,定親的姑娘輕易不能參加宴會,不像永州,大家閨秀即便是定親,或是出嫁在即,也可以出來玩,不過要佩戴桃花簪,好告訴別人,她已經名花有主,好斷了他人的念頭。
茯苓呀的一聲驚叫,“郡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