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戴桃花簪怎麼辦?”
嫁過人的不用戴桃花簪啊,蘇雪眨巴眼睛,攬著知晚的胳膊,捉狹的笑道,“表姐這樣妝扮,除了見過表姐的,沒人認得表姐,就算誰看中了表姐,要提親,也會先來蘇家問。”
蘇奵和蘇柔也捂著嘴笑,“表姐模樣嬌美,性情溫和,說話都帶著笑,最是得那些貴夫人喜歡了,要是一會兒收一堆桃花簪,不知道郡王爺表姐夫知道了,會不會打翻醋罈子?”
茯苓一本正經的道,“最好是瞞著,你不知道郡王爺醋意多大,連小王爺的醋都吃呢,要真有人敢送,我覺得仙鶴亭是保不住了。”
等蘇雪、蘇奵還有蘇柔睜圓了眼睛。茯苓才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嘴裡還道,“我說的是真的。”
知晚滿臉黑線,白芍抖著肩膀推攘了茯苓一下。小聲道,“你不要命了,四處好些暗衛呢,萬一在郡王爺跟前說漏了嘴,看你怎麼辦?”
茯苓背脊一涼,往四下瞄,只顧著說話,把暗衛給忘記了,有些後怕了,畢竟吃醋不是什麼好聽的話啊。“我可什麼都沒說,誰要敢送郡王妃簪子,我替郡王爺剁他雙手。”
茯苓說的背脊挺直,還格外的大聲,逗的大家笑彎了腰。蘇柔更是笑的腮幫子疼,“表姐身邊的丫鬟怎麼這麼好玩,我都想跟你換了,要不你把茯苓姐姐換給我好不好?”
茯苓聽了又是得意,又是擔心,直往知晚背後躲,嘟嚷著。“不好,不好,我口沒遮攔,一點都不好玩。”
知晚撫額,“我這丫鬟就一點兒,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好,既然都知道,那就要好好反省,一會兒就在岸邊站在反省吧。”
茯苓一雙眼睛瞪如銅鈴,一臉恨不得把舌頭咬了的模樣。苦癟著張臉望著知晚,求饒道,“郡王妃,奴婢可不可以回去再反省,奴婢保證一句話都不說。”
“真的一句話都不說?”
“真的。”
“真的?”蘇雪笑問。
“真的。”
“真的?”蘇奵笑問。
“真的。”
“真的?”蘇柔笑問,還給茯苓擠眉弄眼。
茯苓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幹嘛輪流問她啊,見白芍抖著肩膀發笑,茯苓才恍然大悟,捂著嘴,猛點頭。
茯苓一臉委屈,輕咬唇瓣,合起夥來欺負她一個,太不厚道了。
那邊丫鬟過來稟告,“船坊準備妥當了,可以上船了。”
幾人朝船坊走去,踩著踏板上了船,船朝遠處駛去。
遊湖詩會,首先是遊湖,遊覽湖光山色後,才去涼亭小憩,比詩鬥文,比才鬥藝。
等船坊遊遠了些,就聽到有悠揚的笛聲傳來,綿長悅耳,蘇雪、蘇奵幾個就跑船甲上眺目遠望了,還把知晚拉著一塊兒。
知晚瞧了便納悶了,“誰吹的笛子,你們這樣激動?”
“未來的二姐夫吹的,他肯定是知道二姐姐在船上,”蘇柔咯咯笑著,一臉的羨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人為我吹曲子?”
蘇雪一臉羞紅,要回船坊裡歇著,可是蘇奵不讓,“二姐姐,你太不厚道了,怎麼也要和一曲的吧?拿琴來。”
丫鬟搬了琴來,蘇雪被摁著坐下,誰想纖纖玉指才碰到琴絃,遠處就有琴聲傳來了。
蘇奵愕然怔住,尋聲望去,眉頭扭緊,眸底帶怒道,“是鄭家的船坊,肯定是蕭玉兒和的琴!”
蘇雪臉色不虞,要丫鬟把琴端下去,知晚聽蘇奵說話,隱約能猜出來三分,情敵啊,“退讓只會讓人小瞧,你應該壓住她的琴聲。”
蘇雪望了知晚一眼,手搭上琴絃,輕輕一撥弄,嫋嫋琴音便傳揚開去。
茯苓在一旁問丫鬟那彈琴的姑娘是誰,她是早就把不說一句的承諾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蕭玉兒,是李思訓的表妹,很是喜歡李思訓,沒少死纏爛打,她娘是李老爺的庶妹,一心想親上加親,就是李家與蘇家定親了,她也沒有放棄,還曾想與李思訓做平妻,蘇家姐妹見了她就來氣,半年前,李思訓腿斷了,她就愛理不理了,她們幾次遇見,明譏暗諷,蕭玉兒說她嫁誰也不會嫁腿殘的,沒想到,昨天李思訓的腿才能走路,她今天就又糾纏上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她這樣的。
蘇雪從容不迫,李思訓的笛聲正好相和,反而與蕭玉兒的琴聲越走越遠,細細聽,會發現她的琴聲失了沉穩,最後竟戛然而止,應該是琴絃斷了。
琴斷,情斷。
希望她別再糾纏,否則就是自討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