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甚至更雅緻。
靜香院的住房分兩種,一種是給人臨時居住的,一種是常住的,像錦雲這樣,一住就是一兩個月的,一般都是住的小院子,也不是全然封閉的,院子與院子之間有拱門連線。
姚媽媽和吳媽媽急著收拾屋子,先走了,知晚帶著茯苓在外面欣賞風景,走的就慢的多。
繞過一棵槐樹,就聽到爭吵聲,“三兩銀子,姑娘在臥佛寺住了快半年了,月錢一減再減,三兩銀子能買什麼!”
茯苓聽得好奇,微微側身,就見到個胖婆子冷笑,“小桃姑娘是嫌錢少了?夫人往慈雲庵送了三百兩銀子,特地吩咐給大姑娘用的,是姑娘嫌棄不要,這會兒倒嫌棄錢少了!”
小桃跳腳,聲音帶著沙啞,“全媽媽,你也是跟著太太的老人了,就忍心看著夫人逼大姑娘出家!”
“出家?說的是難聽了些,說到底還不都是為了姑娘好,你也不打聽打聽,大姑娘如今可還有一分好名聲,不過就是退親了而已,就往自己臉上動刀,險些連累二姑娘說不了親!太太沒打死姑娘已經是心善了!”
胖婆子說完,就轉了身,卻又回頭笑了一句,“方才我來之前,好像聽說定遠侯府四姑娘也來靜香院常住,她比姑娘還慘。越郡王寧願搭上十條命也不願意娶她,遲早也是青燈古佛的命,倒是可以一起有個伴。”
胖婆子一臉的幸災樂禍,氣的茯苓直冒青煙。敢詛咒她家姑娘,氣死她了,茯苓要去罵她,知晚攔下了她。
小桃沒走,就那麼坐在地上哭起來,撕心裂肺的哭啊,知晚聽的直顫額頭,正要走,那邊卻走出來個姑娘,一身天藍色裙裳。身材婀娜,只是臉上罩著面紗,看不清容貌,不過她說話聲猶如空谷鶯啼。
“別哭了,”說著。遞上一方繡帕。
小桃忙站起來,起來時,已經把眼睛擦乾淨了,“奴婢沒哭。”
謝寧姝輕輕一笑,帶著苦澀和感動,“全媽媽的話,我都聽見了。”
“夫人只給了三兩銀子。能賣的首飾都賣了,這個月的住宿錢都不夠付,她們要用這樣的辦法逼姑娘去慈雲庵!”
“我知道。”
說完,謝寧姝轉身走了,小桃緊緊的跟著。
茯苓不認識謝寧姝,沒法跟知晚介紹。只覺得她可憐,方才她說話聲可真好聽,不像是個能對自己臉上動刀的,怎麼會被逼著做尼姑呢?
知晚走了會兒,回到小院時。姚媽媽便道,“左邊六號院住的是忠義侯府大姑娘,右邊住的是石頭娘和春香。”
茯苓聽得眼睛睜大,“娘,六號院住的是忠義侯府大姑娘,是不是出生臉上就帶著塊大黑痣?”
姚媽媽點點頭,“聽說半年前因為退親受了打擊,把那塊黑痣給挖了,留了好大一塊疤痕,對自己都狠心下刀的姑娘,沒人敢靠近,就怕一個不小心得了失心瘋亂砍人,這小院又互連著……。”
姚媽媽想換院子的,可是九號院住人了,要是換住處的話,知晚和兩個孩子來往就不方便了,正不知道怎麼辦好呢。
茯苓聽得咋舌,雙手捂著臉,滿目驚恐,往自己臉上動刀,那也太嚇人了吧,可是方才瞧她很正常啊?
知晚也有些觸動,古代定親退親,基本都見不到未婚夫,至於為了個沒見過或是見過幾面的人自殘嗎?
知晚想著,左邊院子就傳來一陣哀傷的琴聲,知晚定心了,能彈出這樣韻味的琴聲,絕不是什麼失心瘋患者。
知晚聽了半曲,右邊就傳來一陣哭聲,知晚的心一提,那邊錢嫂已經抱著思兒過來了,神情焦急。
吳媽媽從屋子裡出來,見到抱著孩子的錢氏,臉就沉了,“這是院子不是路,豈是隨隨便便就給人過的!”
思兒遠遠的瞧見知晚就伸了胳膊,知晚顧不得吳媽媽,伸手就接了思兒,看到思兒額頭紅紅的,知晚的心提了,“這額頭怎麼會紅成這樣?”
錢嫂有些啞巴了,之前說好的裝不認識的,沒想到出了些意外,那邊白芍走過來問道,“這就是姑娘撿來的一對雙胞胎兄妹?”
錢嫂,“……。”
不是說好了裝不認識的嗎,怎麼就變了,她該怎麼回答啊?
吳媽媽愕然,姑娘逃婚一年撿了一對雙胞胎兄妹?
茯苓恨不得把舌頭給咬斷好,她告訴白芍那麼多做什麼,娘瞪她了,一會兒肯定要捱罵了!
好在錢嫂也有些急智,問道,“秦姑娘可有孩子父親的訊息了?”
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