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天是國慶節,不要談論這些陰森森的話題,晚上我們還得有節目要表演呢,得趕緊再排練一下。”她喘了口氣,說,“對了,又是中秋,又是國慶,司馬姐或許是回家了吧。”
“胡說,她回家過節,怎麼可能把我一個人丟在學校?”金薇糾正吳悅的錯誤想法,“姑媽對我可是寵愛得不得了,如果表姐打算回家過節,姑媽一定要讓我一起回去的。況且,學校裡並沒有放節假,表姐一向遵規守紀,她又怎麼會擅自離校幾天而不回呢?”
“又不是回家,又沒有上課,難道她還鑽到地下不成?”吳悅揚了揚眉毛,挑釁地問。
“不管怎麼說,我都一定要將她找出來,就算她上天入地,我就是捅破天挖穿地也要找到她。哼哼,丟下我一個人私自行動,太不夠意思了,看我找到後怎麼修理她!”金薇氣鼓鼓地說道,圓睜的杏眼裡射出怨怒的光彩。
“金薇,我們先去排練吧。”吳悅拉住金薇的手,“至於司馬姐的事,先擱在一邊吧,反正她還得回來,到時候再找她算賬也不遲。與其在這裡乾著急生悶氣,不如把心思用在節目的排練上,這叫著注意力轉移,是消愁解悶的最佳方式。”
吳悅轉向李易:“李易你就先回宿舍休息吧。本來我們將你的名額報上去了,但沒料到你會受傷,所以,江教授把你的名額給下了。晚飯後我們給你電話,不能登臺表演,做一個觀眾也是一種享受,不過,別忘了給我們鼓掌啊!”
李易微笑著點頭,揮手和她們再見。
李易回到宿舍時,幾天來的疲倦潮水般將她包裹起來。她吃力地爬上床鋪,本以為會在腦袋換上枕頭後就立刻進入深不可測的睡眠之中,可是讓她奇怪的是,當她躺下後,睡意卻像一隻調皮的小貓,一下子跑得無影無蹤,儘管眼皮沉重異常,但意識卻十分清醒。
此時此刻,她突然發覺自己的神經變得異乎尋常地敏銳,她可以聽到走廊盡頭的洗漱間裡傳出嘩嘩的水聲和女生們嬉笑打鬧的聲音,還有樓梯方向傳來的“啪噠啪噠”的高跟腳踩在臺階上的聲響。李易不僅奇怪起來,這些聲音距離自己所在的311寢室不算太近,按空間距離與聲響分貝來分析,自己是不該聽到的,況且,宿舍門也關得嚴嚴實實,而這些聲音似乎就在一牆之隔,清晰得不可思議。
因為是三樓,從窗戶向外看,可以清晰地看到桂子山的山腰,那裡正在綠蔭連綿、玉星萬點的盎然景象,陣陣清香嫋嫋娜娜地從扇開的視窗流進來,在宿舍裡縈繞不絕。時值下午2點,陽光轟轟烈烈地灑滿樹叢間,蒸騰起一層淡淡的水汽。
這本是一個晴朗恬靜的午後,而李易躺在床上,胸臆間卻無端地湧上莫名的憂鬱與壓抑。
她緊閉雙眼,告訴自己儘快入睡,用沉睡來抵禦那些盤旋在心中的雜亂思緒。可是越想睡,卻越難以成眠,她在心裡默默地嘆息起來。
突然間,一種奇怪的壓力湧上她的身體,這種壓力無影無形,似有似無,卻又揮之不去,彷彿一團濃霧籠罩在她心上。
李易猛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四下張望。
宿舍裡一切如故,窗戶大開著,微風正在樹梢上徘徊,陽光依舊亮麗如洗,洗漱間的打鬧聲還在繼續。
宿舍的門鎖關得好好的,根本就沒有任何改變,一切都是自己爬上床鋪時的樣子。不過,李易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種壓力,儘管自己此時已從床上坐起,但那種壓力絲毫不減。
那是一種怎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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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魂樓——修改版 (43)
李易突然恐怖地低呼一聲,她的直覺告訴自己,在這屋裡,還有一個人,不,應該說是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自己!
是誰?
這雙眼睛正在自己無法看到的地方死死地注視著她,而她此刻卻不能動彈一下,彷彿被一種詭異的巫術給擊中,只能僵硬地保持著蜷坐的姿勢,木刻石雕般定在床鋪上。
洗漱間的打鬧聲停歇了下來,零碎的腳步聲與嘰嘰喳喳聲漸漸近了,又漸漸遠去,直到消失無音。
李易想叫住窗外的人,或許她們可以幫助自己解脫眼下的困境,可是當她張嘴欲喊時,才發現自己居然失聲了。這是毫無先兆的失聲,她可以肯定自己的嗓子絕對沒有出現任何毛病,不痛不癢,也沒有異物阻塞的不適感,她甚至可以字正腔圓地咬出每一個音節與字元,奇怪的是卻不能發出聲音,哪怕是那種喑啞的殘缺的音節。不,事實上,自己已經喊了出來,只是那些聲音被一種看不見的東西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