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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所未有的一波強烈干擾徹底遮蔽了維內託悄然甦醒的顯意識,維內託還沒來得及反抗,就雙眸一黑,重新沉入半昏半醒的夢境。如同夢遊般,聽從奈米蠕蟲的指令,扶桌踮腳,坐上桌面,然後順從地躺了下去。
維內託一閉眼,奈米蠕蟲構築出來的“莊言”幻像驟然破滅消失。只見一團跳躍蠕動的透明薄膜漂浮在維內託身邊,像一個漂浮在真空裡的水珠,突然炸出無數條觸手,觸手尖端繼續鋒利變形。化作上百把形態各異、分工明確的手術器械,光是不同型號的刀刃就有大小十三柄,還有各種探針、手術鉗、拉鉤、骨鋸、鑷子、剪刀,琳琅滿目,猙獰可怕。
這正是星際囚徒中最活躍的一位,封號撒旦,俗稱惡魔,以amaimon為名字。在這座陳舊的工作艙等待維內託的劊子手。
肖璇之所以能活著從農業畜牧培育中心逃出來,就是因為amaimon此時正潛伏在基礎物理附屬工作艙。蓄謀著獵殺vv。否則肖璇絕不可能活著把訊息帶出來。囚徒寧可錯殺一千無辜,不會放走一個活口。
囚徒為了壓制維內託的顯意識,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一百零三隻鋒利精巧的手術器械刀在半空微微顫抖,默契協作地伸向vv的眼睛、心臟、指尖和手腕。因為生效的奈米蠕蟲已經觸發了vv體內的免疫防火牆,很快就會被代謝、清除掉。也就是說,奈米蠕蟲只能持續催眠vv十分鐘左右。所以囚徒要爭分奪秒,趁vv墜入夢境,先剖掉vv的動力核心,確認殺死她以後。再行虹膜剝離術。
維內託彷彿吃了安眠藥,天旋地轉地墜進黑漆漆、沉甸甸的夢鄉里,古怪地恐懼著,卻不能驚醒坐起;莫名地不安,卻不能掙脫夢境。在無力的哀傷中,她朦朦朧朧地夢囈,呢喃:“莊言……莊言,你……”
“咔嚓”一聲。工作艙的艙門被推開,一個男人走進來。這個男人披著洗得發白的學術風衣,風塵僕僕的白襯衫領口已經發黃,高幫皮靴下還帶著以色列的泥,一步一個黃腳印。他臉頰瘦削,眼眶略深,推開門時還心急如焚地板著臉,扭頭看見躺在桌上的維內託時,突然驚訝挑眉,繼而綻放狂喜,失聲大叫:“維內託!”
amaimon在電光火石間啟動光學欺騙程式,大水球似的身體和張牙舞爪的103只“手術觸手”剎那透明、隱形,像從未存在過。
然後,囚徒amaimon暴怒地撲向門口的莊言,手術刀在半空閃電飛舞,它能夠在一秒鐘內把莊言剔得只剩骨架。
他萬萬沒想到,在這節骨眼兒上,莊言居然出現在基地裡?
尉栩砸了兩千萬人民幣,一千萬美金,僱了不計其數的賞金殺手去料理莊言,怎麼可能沒殺掉他?那些無能的殺手讓莊言活下來了還是其次,此時此刻,莊言怎麼可能出現在基地裡?!
基地不是開啟三大封鎖令了嗎?不是與世隔絕了嗎?
莊言不是勒令停職了嗎?他的精神病處理決定上寫明瞭“帶薪停職一個月”,這特麼才過了幾天,他怎麼又跑回來了?
尉栩拼著身敗名裂、往身上攬了至少4項罪名,才順理成章、無可指摘地讓莊言從基地滾粗。他突然又從天而降是幾個意思?
尉栩白忙活了?
能尊重點兒尉栩的勞動成果嗎?
帶著打噴嚏吃進蒼蠅的悲憤,囚徒宛如一道肥胖的閃電,飛舞著周身利刃,衝向莊言。
他決定殺掉莊言,然後再去和尉栩討論善後事宜。總之,謀殺維內託的良好機會,amaimon絕不甘心就此收手。
然後amaimon看見了門外侍立的兩排制服筆挺的憲兵。
囚徒險些把體內的靈能物質嘔吐噴薄出來,它悲憤地驚呆在半空中,咬牙切齒地撕扯頭皮,踟躇著惱怒著。它不敢當著一個憲兵中隊的面屠殺莊言。
憲兵啊!一箇中隊的憲兵啊!莊言算個屁啊,他不過是一個少尉研究員啊,他何德何能,能使喚一箇中隊的憲兵啊!為什麼有這麼多憲兵跟著莊言跑啊!混蛋!
囚徒悲憤欲絕。
但是他咬緊牙關,拼命鼓勵自己:不拋棄,不放棄,amaimon,你能行!你能行的!
放棄了這次機會,下次暗殺維內託,難度就更大了啊!這次行動失敗,尉栩也會瞧不起你的吧!怎麼能讓凡人瞧不起你啊,拿出撒旦的驕傲來啊,不就是一隊憲兵嗎,悄無聲息地殺光,然後再和尉栩討論善後事宜吧……
咬牙切齒的囚徒已經腦袋發熱,喪心病狂地鼓勵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