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部會議。校方很遺憾地面對著我們,給出的原因類似於“那段時間校內外的行政、事務工作很繁忙,無法完整地組織國際文化節所需要的資源”。但在座的各國留學生代表們都很清楚,校方給出的理由是表面的,他們真正害怕的是到時候現場會混亂而失控。說得白一些,就是怕出亂子。
那麼,當時怕什麼呢?2004年第一屆在4月份這個最好的季節裡舉辦,並取得了圓滿的成功。後來的各屆也都辦得有聲有色,到2010年,已辦到第六屆了。那麼,為何只有2005年的時候如此謹慎,如此害怕“亂”呢?
背後的擔憂是反日情緒。之前4月9日在北京發生過規模巨大的反日*,早上八點從中關村海龍大廈出發的*隊伍經過北大西門、清華西門,最後到達位於建國門的日本駐華使館,最終擴大到一萬人的*隊伍向大使館投扔石頭、雞蛋、塑膠等,也波及了日本餐廳、日本企業所在的建築大廈等。一週前,4月2日,四川成都的華堂被民眾襲擊,幾乎同一時間在廣東地區,反日*從深圳開始蔓延。一週後,在瀋陽、上海發生了更大規模的反日*。上海那天*的規模最大,*訊息透過因特網和手機簡訊,大範圍地流傳……
在北京*的那一天,我還做了回“特務”,就是一方面絕對不讓北大日本留學生參加*,同時,自己“潛伏”在*隊伍裡面,瞭解*隊伍的動向,並及時彙報給日本使館的有關人士,以便讓他們及時掌握資訊,提前採取措施,保護在華日本法人的安全,這是理所當然,何況我是留學生會長,與日本大使館是有聯絡渠道的。這樣做,我認為不僅符合日本的利益,也是符合中國利益的,畢竟,兩國都不希望發生不可挽回的重大損失。我的工作,可以悄悄起到保險閥和預警器的作用。
不必諱言,2005年3月到4月那段時間,包括北京在內的中國國內充滿著反日、厭日、嫌日情緒,舉辦跟日本有關的活動,幾乎100%可能受到中國憤青們干擾。國際文化節是對校外開放的,誰都可以進來,自然誰都可能來湊熱鬧、搞熱鬧的。校方最後下決心決定延期,自然,這個決定也一定不是校方的擅作主張。雖然這一決定讓我們日本學生感到難過,當時許多日本留學生,尤其是作為我的夥伴一起參與策劃、籌備工作的經濟學院的師姐(她畢業後去《朝日新聞》當了記者)今村優莉很傷感,流了很多眼淚。開完會後她堅決不接受校方決定,我就衝過去勸她冷靜下來:“你先別這樣,校方有校方的考慮和擔憂,這也是為了保護我們日本留學生。這不是取消,而是延期,理解一下好麼?”她很憤怒地對我說:“你這樣說是背叛我們,別屈服校方了,日本原因導致文化節延期,你怎麼對得起其他國家的學生呢?以後再也不相信你!”哎……女孩子就是這樣,總是情緒化,雖然我也理解,畢竟,那年是她的畢業年,延期對她來說就等於是取消,她對文化節有著很深很厚的感情。那天以後,我們幾個月也沒有說話。後來和好了,她畢業典禮那天,我向她表示了祝賀,直到今天,我一直對她的記者工作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援。 。。
與“非典”有關的日子(12)
2005年9月份,新的學期開始了。9月26日,我接到了國際合作部直屬,促進國際交流的最大學生社團SICA(Student International munication Association)學生的電話。她說:“10月22日主辦第二屆文化節,9月29日校方開第一次協調會。”這條訊息對我來說太突然了。我還記得我在電話裡對那位學生說:“我們馬上要放假,不是國慶節嗎?大部分的學生都要離開學校去旅遊,只能節後才開始準備,不到兩週的工作時間,物質上不可能準備好,我要求改變文化節的日期,其他國家的留學生也一定會這麼想的。”
9月29日,透過第一次協調會了解到日程安排之後,我開始思考應該怎麼開展今後的籌備工作,並馬上向我們的支援機構——日本駐華大使館和日本國際交流基金通報了這條訊息。放假期間,雖然沒有順利地和校方、志願者、日本留學生保持聯絡,但為了開學之後能夠順利、迅速地著手,我和一位日本留學生會的助手放棄休假,留在學校進行前期的籌備工作,為放假後大約兩週左右的集體籌備進行充分討論,預作準備。
10月13日,在第二次協調會上遞交展臺計劃之後,我們日本留學生(這次專門為本屆文化節建立了執行委員會)也開了第一次會議,並充分地討論了展臺內容,決定當天在展臺裡面表現“日本的節日(Japanese 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