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處。當然,這些意識都有合理性,在一個物質時代,生存和發展壓力比較大的情況下,一個年輕人不可能完全不考慮這些。精英們也會考慮這些,但他們的不同之處在於,除了這些,他們還會替社會思考,並且儘可能把個人價值的實現和整個國家乃至世界的需求結合起來,把個人發展和社會整體進步結合起來。
我希望自己能夠朝向成為精英的方向努力,而不僅僅成為一個成功人士。
就北大學子而言,99%以上的人的潛能不成問題。今天,北大清華也許是全世界最難進的大學。也許你會說,哈佛更難上,但在我看來,上北大比上哈佛難多了。所以,能考入北大的,絕對是人中精華。平心而論,我的天資絕對不如北大絕大多數中國學生,他們的聰明和優秀時常讓我感到壓力,不管是記憶力還是計算能力,辯論能力還是邏輯思維能力,演講水平還是學習語言的能力,我都自愧不如。坦白地說,我在北大國關學院讀本科的四年期間,很多的痛苦和焦慮都源自周圍同學所形成的無形壓力。但也正是這種壓力,激發了我的危機感,使我加倍努力,廣泛閱讀,培育自己的潛能。否則,我也許連畢業都很困難。
根據我的觀察,北大最聰明而優秀的學生是本科生,高考進來的本科生才是真正的北大才子。從其他大學考進來的碩士生和博士生,論天資遠遠不如從北大保送上去的研究生。至於那些在職的研究生或進修生,水平就更沒可比性了。但可能因為北大太牛了,那些在職研究生或官員博士生都很願意張揚自己的北大人身份:“噢,我也是北大的,咱們是校友啊!”我想,北大的師生內心深處也許從來不把這些“北大人”視為校友。因為來路不一樣嘛!
北大學子身上所缺乏的不是潛能,而是成為精英的第二個必備條件——公共意識。問題出在哪裡呢?出在教育!
在中國的大學生,當然也包括北京大學在內,政治課的課時是得到充分保證的,這是所有中國大學的必修課,不修這些課就不能畢業。我屬於國際關係學院,對“國關”的學生來說,毛澤東思想和*理論是專業必修課。除此之外,還要上*主義政治經濟學、*主義哲學等政治課。這些課程之所以還在設定完全是基於國家政治體制的需求,這些課程在學生中的受歡迎程度非常低,經常是要靠點名來維持上課人數。問題就出在這些課程的授課內容和現實需求之間存在極大的脫節,這就造成了青年學生的疏離。
與“非典”有關的日子(17)
而現實迫切需要的公共意識的培養,卻沒有相應的課程來擔當。老師也知道學生對政治課沒興趣,來到課堂也只是應付點名,心靈在別處,考試時突擊一下,考完試就全都還給了老師。政治課上的情景可以拍一部情景喜劇:睡覺,聊天,上網,玩手機,看英文“紅寶書”(GRE)等,不一而足。上課難得認真的,大多是從農村出來的同學,他們不光老實聽話,而且對什麼都好奇,什麼知識都希望抓住。這麼好的學習時間,就這樣被蹉跎,真的令人感慨。
和天下所有女孩子一樣,北大女生也迷戀打扮,在生活方式上,逛街、談戀愛一樣都不少。我所觀察到的女生,從大一到大四期間形象的改變是令人吃驚的。相比之下,北大男生並不十分注意外在形象,大大咧咧的才子型男生佔絕大多數。他們進入北大後,改變更多的是思想。可惜,沒有人在公共意識上對他們多加提醒。這是北大政治課最失敗的一個地方。它沒能很好承擔自己應該承擔的使命。在北大的氛圍裡,在各種知識交匯的背景下,北大學生很容易接觸到各種中外思潮,那種西方式的,個人主義、自由主義、理性主義等思潮,在北大學生中很有市場。但北大學生的問題是,思想歸思想,行為歸行為。知識、專業、能力都沒有問題,觀念也沒有問題,但涉及到可以轉化為行為的公共意識,始終是他們綜合素質中的弱項,這影響了北大學子成大器。
根據我的觀察,北大學子的價值觀念有兩個極端(當然也不排除中間地帶,北大也有許許多多“沉默的大多數”),一個是所謂“崇洋媚外”,越瞭解西方的文化、制度、觀念,越喜歡它們,就越排斥本國文化中那種落後的東西,進而徹底排斥本國文化,這批人絕大多數都渴望出國留學,留學不僅是為了求知,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儘早離開祖國,去他們所向往的自由、*的“天堂”,比如美國、歐洲,至少也要到澳洲、新加坡,即使是中國的香港,也是一個可能的選項。即使留在國內,他們也更青睞高盛、摩根斯坦利、麥肯錫等外資企業。
另一個是“遵從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