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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請議長大人直接說出公平的裁決吧。”我嗤笑著揶揄他,暗中掂量用力外掙的話是銀絲先斷還是脖子先斷。
“別打愚蠢的主意。”莫爾特拱起中指敲打膝蓋,乾硬而少肉的骨骼聽上去‘空空’作響。
假如你不習慣,還真會唬一跳,不過我們基本上都是這樣,倘若有一天某人面對你的盛情邀請,狡猾的眨眼來上一句:
“我不會讓你敲我的骨頭。”
那他肯定是在挪用血族中此話的引申義:別耍我,我不會自投羅網。
“多溫迪斯難道沒教過你,也該適當聆聽一下敵人的建議嗎?對手往往比自己更瞭解你的弱點。”他忽然湊近上半身,高聳的顴骨,下凹的臉頰讓我想起了釘在樹上失血的奧多斯,果然是同脈相傳啊。
“讓我幫助你分析一下目前的傷情。”他促狹的笑著伸出右手,用拇指和中指撐開我脖頸裂開的地方,再把食指放到裂口中劃拉著,“恩,頸外靜脈完全斷開,胸鎖乳突肌纖維組損壞嚴重。噢,別動,別動,頸內靜脈已切開了一半,接下來就是頸外動脈了……”
我咬緊牙關強忍著他尖長指甲的來回撕扯,用力控制血液不向受傷處擴散,但仍有血從他的指尖噴出,滑過手腕,灌進雙層泡紗飾邊袖口。
“很好,我們之間又達成了一項共識。”他終於拿開了手,舉到鼻子前聞著,“恩,這味道是烈性伏特加呢,怪不得危險而又誘惑。”
我鬆口氣不再用力,但仍不肯放開已經鉤住的銀絲,伺機反抗。輕易就範可不是lasombra姓氏的風格,我們對跳起來反擊的概念會執著至死,哪怕是妥協,也是為了暫時的迂迴。
“可你沒膽量品嚐。”我輕喘著聲音粗啞啁扎,十足的挑釁。
他不悅的沉下眉頭,而後高高昂起,怒氣消減:
“那拿出你的膽量來,讓我們之間進行一次富有冒險精神的商議吧。”
“我從不喜歡……無趣的冒險。”
“如果話題加進多溫迪斯的話,我敢保證很有趣,我的女士。”
“他?……唔,……的確。”我悶悶的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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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章 新生的背叛者
三十六章 新生的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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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你瞭解他多少?”他聲色不宣,放慢語速,表情尖刻但張弛有度。
“我不關心那個,但至少我知道,他要是你會怎樣做。”
Morte聳聳肩,把一側的頭髮攏到耳後,示意我繼續。
“他決不會像你一樣,簡簡單單帶著優柔的三流孩童,用如此下劣的手段直接找我尋仇。……他,他會毫不留情地碾死這些沒用的附屬品,然後佈置成一場殘不忍睹的,看似有幕後主使的,有針對性的挑釁,借題發揮,甚至無中生有。”
“好的一種情況僅僅是,透過外交壓力,提請評議會審理,把主使者從現在的位置上拉下來,再判處他想讓你受的極刑。”
“而糟糕的一方面是,把事態誇張到整個氏族,牽連到更高層的隱修同盟,這時候他就可以以正當的姿態站出來指責,密黨率先暗中試圖打破平衡格局,聯合蠢蠢欲動的魔派,挑起鬥爭吞併你們。……”
“雖然只是設想,但很有可能,你知道的,這些年他對自己力量的積蓄和培植,也許就差一個導火索用來爆發……”
說著說著,我被自己離譜的設想嚇了一跳。
躲開Morte探尋過來的目光,但我有個毫無道理的直覺:
多溫迪斯會這麼幹,為了某種巨大到無法度量全貌的目標,他一定會這麼幹。
因為他的內心在被束縛所蠶食,點點潰爛,我理解那種需要釋放的狂想。
而這,不過是第一步。
“說的太棒了,孩子。”他把眼神凝定在我身上,笑容裡湮進一圈辛辣,
“現在你還覺得我是那麼簡單嗎?”
我意識到自己無形中落入了一個口舌上的圈套,懊惱的緊抿嘴唇不再輕易應答。
“你沒讓我失望,愛彌兒,你說的並不誇大,很久以前我就領教過那個狂徒。”
“他貪婪,妒忌,欲色,憤怒,傲慢而無視聖父,庸懶而從未全心全意愛上帝。他自以為自己足夠詮釋‘愛’而貶蔑神的啟示,好好算算七宗罪惡中他還有幾項沒有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