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停滯的時空中不斷的把玩錘鍊,讓獵物或者敵人,心甘情願的成為玩偶,是血族一種虛偽的榮譽。
我曾對此不以為然,直至有一天我也這樣嘗試時,才發現那是種可怕的力量。
如同人頂著“愛”這樣再正當不過的頭銜,為恣意的自私侵佔、妒疑傷害找到一個只能“痛惜”,卻無法“痛恨”的闕口。
沒錯,給罪惡一個正當理由的力量。
它讓我渾渾噩噩的沉浸在,人人都是自願,沒有誰會被我傷害的假象中,年復一年。
“噓——,寶貝,小心你的憤怒。”他緊緊抱住我不鬆手,臂灣盡是*的安撫。
隔壁突然透出短呼,挽救了我即將被澆化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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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 公正著欺騙
二十二章 公正著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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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凡物都有極限,女孩的極限到了,她放棄了。
她開始掙扎著躲避滴到身上滾燙的蠟油,她嗚嗚哀鳴著想要從這個猙獰如魔般的男人胯下逃脫。
嚶嚀的撕泣反而點燃了他的怒火,他肥膩的脂膏下,潛藏的那種趾高氣昂,不可違背的傲慢,被女孩的反抗徹底觸動了。
在這種傲慢下,沒有制服不了的弱者。
水晶嵌飾的骨灰甕,在男人手中揚起一彎水色,彷彿死神的鐮刀嗅到魂魄前的光華。
一張活生生的臉,被光華敲破。
他一下下把那些俏挺的鼻子,紅潤的臉頰,生動的眉骨,顧盼的眼眸,像釘樁似地敲成平整一片。
血染的水晶,嬌豔欲滴。
音樂在惴惴的反覆了數遍走音的相同小節後,戛然而止,樂師隨著他那把破風琴從壁櫥中滾落出來。
甕砰然落地,碎成幾瓣,血從斷層上悠然蜿蜒。
怔愣中有淚從眼底湧上,這才記起驚叫想撞過牆去制止,卻被多溫迪斯一把捂住嘴,扔到壁爐前。
“不,大人,她不能死,我不能讓她死。”我掙不開鉗住手臂的力量。
“噢,上帝,聽聽,我怎麼沒有發現身邊有個救世主。”他輕蔑的歪歪頭左右尋視,突然捏住我的後頸推搡向壁爐內滾滾火舌,“來,讓這公正的,最原始的光明好好照亮你的心底。”
單手撐住壁爐架,我抗拒的後躲,可灼熱的距離在他的壓制下,仍一點點縮短。
火舌一個擺動,舔去睫毛,炙烤著鼻樑上的面板,它們在紅燙、嘶叫。
“愛彌兒,你真的是想憐惜她的生命嗎?我真不忍心拆穿。”
“你要的不過是一個痛苦的對比者,當她相對來說更弱小,更無助一些時,你就會握住希望多一些嗎?”
“不是這樣的,不是,愛彌兒,這只是自我欺騙。”
是這樣的嗎?也許是這樣的。
“知道嗎?拉撒姆博的姓氏絕不允許自我欺騙,因為我們必須強大,即使面前是踏過烈焰的脅迫,你也必須睜大眼睛,坦然面對那些令人羞恥的、不安的、困惑的,或者喜悅的透視,當然如果你還有喜悅的話。”
“記住,強大不會邀請欺騙同行。”他嘆口氣鬆手。
我避到一旁驚愕的看著他臉上忿然的表情,似懂非懂。
“算了,繼續你的無知吧,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他背過身之前,不懷好意的用指甲戳戳我還未恢復的鼻樑,等著我回瞪,便得意洋洋。
隔壁的腳步踢開門怒氣沖天的離去。
頂著臉上那團火辣辣的灼傷,我腳履恍浮的跟在多溫迪斯慵懶的步伐後面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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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是馥郁的血香,滿屋飄晃的黑帳像駝背徘徊的鬼魂。
新鮮尚未凝固的血,從靈柩臺皮革裝飾的邊緣滴滴嗒嗒的垂落,在琴師軟得發抖的膝蓋跪倒的地方聚成一泓,亮光在上面歡躍。
“可惜啊,年輕的小云雀,我差點都要為此感到心痛了。”
多溫迪斯抬起右臂似乎要撫摸一下她的臉龐,卻血肉模糊無處下手,最後捂住了自己心臟的位置,彷彿那裡真的徹痛了一番。
憂傷的小皺紋就要爬上兩眉之間時,他側身邪惡的一笑,用無名指從女孩的脖頸出剜起一小塊半凝的血塊,放到齒間。
“原來,追求理想的人,血凝固了也是這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