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3 / 4)

小說:崇禎皇帝 作者:蠍子王

縱神明,畢竟是個娃娃,咱家伺候過三代皇爺了,積攢了多少勢力與心計,卻擺佈不得他?何況他正當弱冠,血氣方剛,必是多有所好。未做皇帝時,自然小心謹慎,做了皇帝,想必會尋歡作樂的,不然與平頭百姓有什麼兩樣?只要令他玩物喪志,咱家口含天憲,手握王綱,何事不可成?到頭來還不是一樣地安享榮華?”

倪文煥道:“爹爹此話極是合乎情理的,所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自然之理也。諒那朱由檢不過一個皇家紈絝,也屬凡夫,憑太祖爺的恩澤登了龍庭,受過多少歷練,會有多大本領?”

魏忠賢搖手道:“卻也不可小覷了他。”

“孩兒以為他既食人間煙火,必然不會無隙可擊,只要咱投其所好,為其所欲為,不外乎珍玩美女奇巧之物,他心裡還會有什麼江山社稷家國黎民,甚至綱常倫理?”

崔呈秀憂慮道:“也確是一條穩妥的計策。只是不如人頭落地來得利索,日後怕會生成什麼變故,惹出麻煩來。”

魏忠賢自負道:“只要咱家掌著司禮監,把持住內外,朱由檢便是孫猴子沒了棒耍,豈不是江湖人手中的傀儡了?”

“那你豈不成了走江湖、耍把戲的了?還掌什麼司禮監?”客印月擺著腰肢笑吟吟地進來,“就是誰入宮做皇帝,咱終歸都是要擺佈的,若是不能擺佈,換了什麼樣的皇帝,卻也沒咱什麼好果子吃的。我本是贊同呈秀的,方才還惱你動手遲了,如今想來,你倒想得長遠,正所謂見機行事,隨勢變化,能殺信王固好,不殺也未嘗不可,只是要多想些擺佈他的法兒才好。”

孫雲鶴喝彩道:“聽了九千歲和老祖太太所言,小的一顆心才覺放下。”

崔應元也道:“九千歲的心機,小的追隨終生,也是學不到萬一的,真可羞煞了。”

魏忠賢臉色和緩了許多,滿臉含笑道:“這本不是咱家自創的,有那些前輩的老先生們為咱家引了路。”

田吉道:“爹爹說的是哪一位前輩先賢?”

“好像是叫報什麼仇,又什麼良的。”魏忠賢思索道:“他講不可令皇帝有一日的閒暇,可謂至理名言,當年咱家侍奉大行皇帝也是學了他。”

田吉道:“可是唐代太和、開成年間的仇士良?”

“像是這個名字。”

田吉道:“仇士良掌文武大權,殺二王、一妃、四宰相,貪酷二十餘年,恩寵不衰,確實有自將之術,其方法不出爹爹所言。當年仇士良歸家養老時,宮裡的太監們凡是有官職的都一齊趕來送他,擺了十幾裡的流水宴席,仇士良大為感動,臨別時送了眾人幾句話,要他們善事天子。那幾句話,孩兒愚鈍,卻還記得,就唸與爹爹聽聽。”說著將雙眼看看他人,見崔呈秀微微一笑,明白他知道這幾句話的來歷,清清嗓子,吟詠道:“士良曰:‘天子不可令閒暇,暇必觀書,見儒臣,則又納諫,智深慮遠,減玩好,省遊幸,吾屬恩且薄而權輕矣。為諸君計,莫若殖財貨,盛鷹馬,日以球獵聲色蠱其心,極侈靡,使悅不知息,則必斥經術,闍外事,萬機在我,恩澤權力慾焉往哉?’眾再拜。這幾句話出自《新唐書•仇士良傳》,爹爹好記性,竟記得如此真切。”

魏忠賢聽了,雖說文句多有不解之處,但大意卻是領會的,笑道:“咱家玩了一輩子,陪皇爺玩了幾十年,什麼沒有玩過?朱由檢究竟如何,咱家略施小計,試他一試。終不成他會是個沒有七情六慾的?”

“原來爹爹早有了打算?”五虎各自心裡一動,連聲諂媚起來。

“天女也有思凡心的!”

“就是出家的和尚咱也教他還了俗。”

魏忠賢用左手輕輕敲擊著几案,聽著眾人的阿諛之聲,神情不免得意起來,暗忖:錢到公事辦,火到豬頭爛。只要下了工夫,不愁他不入咱家的算計?

天交五鼓,六部九卿陸續上朝,因昨夜英國公張惟賢之事,餘良輔被魏忠賢臭罵一頓,若不是王體乾、李永貞等人替他說話,自然會被脫下冠帶,驅趕出宮,餘良輔嚇得不敢再離開城頭一步,對高起潛恨得深入骨髓,卻又無可奈何,就教他一起守衛,嚴加看管。此時,文武百官等候在承天門外,餘良輔沒有魏忠賢的手令,不敢隨意開門,又不敢強加阻攔,只好親賠笑臉,勸百官回府改穿喪服行哭臨之禮,眾人忙起轎打馬,回府將朝服換下,急急趕來。餘良輔見了,又問道:“眾位大人可曾將成服一併帶來?”眾人聽了,後悔不迭,忙又回去取了成服。反覆奔波兩次,天色已然大亮,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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