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1 / 4)

小說:崇禎皇帝 作者:蠍子王

清閒慣了,哪裡知道什麼邊地之苦?”他停下來,看著毛文龍,語調一轉,有些低沉地說道:“糧餉一事,戶部核查兵員之數偏少,解發自然不足,本部院已給皇上遞了急折,戶部奉旨補發十萬兩軍餉到寧遠,本部院已隨船帶來,即可交付於你。你可放心,今後糧餉必當按時足額解發,戶部、兵部不敢再有刁難。”

“有督師這句話,卑職安心多了。本鎮替東江數萬將士磕頭了。”說著掃視身旁的將士一眼,那些將士急忙跟著屈膝,黑壓壓地跪倒了一片。

袁崇煥雙手將毛文龍扶起道:“快起來!此乃本部院份內之事,何需多禮。”便在船上擺開筵席,寧遠、東江眾將都依次坐了吃酒,幾杯酒下肚,漸漸說笑起來,言談甚歡。袁崇煥本不喜東北的烈酒,臉上已然著色,趁著酒興拉住毛文龍的手道:“遼東海外,只有你我二人,務必同心共濟,方能成功。我經歷艱險來到島山,意在商議進取。東西夾擊,復遼大計,在此一舉。我有一個良方,只不知生病的人肯不肯吃這一帖藥?”

毛文龍酒量頗豪,舉碗飲了,含糊道:“卑職在遼東出生入死二十餘年,單是在海上孤島也有八年,雖說也立了幾次微末的功勞,但卻屢次遭受讒言,朝中沒人給撐著,在外面做事難哪!糧餉缺乏,器械馬匹不足,怎麼打仗?若是錢糧充足,建功立業,也不是什麼難事。啊呀!酒桌上不談國事,來來來,吃酒吃酒!”

“這是什麼酒?這麼大的力道!我再也吃不得了,心早亂了,怕是要說醉話了。”袁崇煥乜斜著眼睛道:“明日本部院想犒賞東江將士,你帶了多少人馬?”

“三千五百。”

“真不少啊!船上狹小,排擺不開,本部院就借貴鎮營帳到岸上痛飲。再說,這裡是你的地盤兒,你是主,我是客,也該到你營帳才是。”

第二天,袁崇煥戎裝登島,毛文龍率東江將士列隊相迎,檢閱已畢,進了毛文龍大帳,商議東西夾擊後金之計,隨即談起改編東江軍,聽從督師節制,並在東江鎮設立道廳等事宜。毛文龍敷衍道:“督師奉旨總理遼東,東江理在轄內,仿照寧遠更定營制,那是極自然的事,只是這設立道廳,本鎮以為需再斟酌。”

袁崇煥聽他不再稱卑職,而直言本鎮,暗有幾分不悅,軒眉一聳,問道:“貴鎮還有什麼疑慮之處?”

“數年以來,本鎮若說還有什麼微末之功,就是東江安若泰山,夷奴不敢輕易來犯,能有今日的局面,實在得宜於號令專一,沒有文官的掣肘。而遼東積成此數十年難了結之局,督師想必也領會得其中一些緣由,根子在哪裡?還不是經撫不和,以致喪師辱國?昨日督師講文臣不肯體恤武官,本鎮聽來,感念肺腑,總算有人替邊將說話了。”毛文龍說得極為沉痛,饒是叱吒邊陲的驍將,說到傷心之處,也禁不住眼圈發紅,聲音竟有些哽咽。

“男兒有淚不輕彈,說得矯情!大丈夫處世,吃苦易受委屈難,人心都是肉長的,傷心落淚也是本色。鎮南兄,今日你我快談,只以兄弟相稱,不必再想著官場的那些俗套。可好?”

毛文龍一時沒想明白,只是點點頭。袁崇煥和聲問道:“鎮南兄離家怕有三十年了吧?”

“不止,已三十三年了。”

“如今你已過天命之年,也算是功成名就了,本部院知道你久在邊塞辛勞,飽嘗甘苦,你老家杭州可是人間的天堂,老兄可想到西湖邊蓋上一片大宅子,亭臺樓閣,假山水榭,納幾年清福?”

毛文龍這才明白了他話中的深意,微微一笑,說道:“我也早有此心呀!只是……”

“只是什麼?古人說:富貴不還鄉,猶如穿著錦衣玉袍卻在黑夜裡行走,哪個能看得到你富貴的風光排場?你若是不方便,本部院代你奏請。”

“督師厚意,我心領了。西湖買舟,優遊湖光,寄情山水,含飴弄孫,頤養天年,此樂何極?本鎮畢竟也是俗人,自然也是想的,可如今還不是甩手一走的時候,家事國事兩不相宜。”

“怎麼不相宜?”

“當年漢武帝在八水長安賜一所宅子給大將霍去病,督師該記得他是如何辭謝的吧!”

“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如今夷奴猖獗,我若此時解甲歸隱,會有三不近人情之處。”

“……”袁崇煥不想他竟如此健談,默默地聽著,不發一言。

“邊事未靖,回家享樂,不知報國,無人臣子之情;忍心督師一人為遼東戰局操勞焦慮,不知分擔一二,無部屬之情;將東江將士拋在一邊,不顧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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