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鎮名震邊陲,不用說朝廷多有嘉許,就是朝鮮、後金提起來,哪個不敬畏?東江自你建牙開府,已成重鎮,本部院早想來看看,一時不得其閒,歲月蹉跎,今日才嘗宿願。”
“督師過譽。東江地處偏僻,彈丸之地,能有什麼作為?”
“貴鎮何必妄自菲薄?皇上屢有旨意嘉許你孤撐海上,數年苦心,切不可辜負了聖恩。”
毛文龍淒涼一笑,嘆道:“皇上天恩,本鎮豈會不思報效?當年督師未到遼東時,曾放言:給我軍馬錢糧,我一人守此足矣。督師如此豪言,卑職頗有同感。倘若東江糧餉軍馬充足,夷奴來犯,正可乘機掃蕩巢穴,一舉建功。只是卑職孤處天涯,遼東多年以來經撫不和,疲於應付,動遭掣肘,白白坐失了許多的機會。督師起復,卑職不勝欣喜,正想在督師麾下建功立業,也不枉了此生,但風傳拘於海禁令,糧餉解發日漸遲緩,近兩月竟成拖欠,實在難以為繼,還談什麼殺敵報國?”
袁崇煥憤然作色道:“文臣不肯體恤武官,是多年已成的陋習,稍不如意,便背地裡告你的黑狀,捕風捉影,肆意中傷。本部院也聽說了戶部派員到東江核查軍餉,這些京官平日清閒慣了,哪裡知道什麼邊地之苦?”他停下來,看著毛文龍,語調一轉,有些低沉地說道:“糧餉一事,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