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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人神情大變,隨即目露兇光,恨聲道:“哼!那是真義中的‘玄罡吐音’吧?老傢伙教給了你,我入教比你早,論資格、武功,都在你之上,老傢伙卻對你最好,還打算把教主一位傳給你?”突然暴怒喝道:“要不是我趁早離開教中,再輪一百年,教主之位也輪不到我。”
趙鐵風聽灰衣人滿嘴“老賊、老賊”的叫。心中有氣,怒道:“王不平!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當年在師父眼前,為了得他信任,假意謙恭,與他談話時抬頭挺胸,只肯坐半邊板凳,還好他早知你這廝不是好人,沒將教主之位傳給你。”
那被稱作王不平的灰衣人嘿嘿兩聲,不怒反笑:“坐半邊板凳,這是忍字,富貴只從忍中求,為了富貴,坐半邊板凳又如何?真要有奶喝,就叫我跪下也心甘情願,我投入了名教,你知道張大人給我的官位有多大嗎?”
趙鐵風恨道:“住口!你為了榮華富貴,連師門都可以背叛,你……咳咳……你這個逆賊,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才甘心……咳……咳……咳……”他為掩護禽南天脫逃,強行施展“玄罡吐音”,卻牽動肺間的一處劍傷,中氣受阻,連咳了許多聲。
王不平見他咳嗽,知他已受了內傷,更加毫無顧忌,惡笑道:“死腦筋,你跟老傢伙一個樣,這是什麼時局了,天下這麼亂,人人自顧不暇,在一天到晚那說什麼俠義?這兩個字在此亂世,早就不值錢了!大好佳節你有家歸不得,看看自己那副窮酸樣,比乞丐還不如,好好的一個人,偏偏要弄成這可樣,你有什麼資格敢教訓我……”
趙鐵風搖搖頭,說道:“‘君子所重,在於行事,不在服飾。’祖師爺傳下來的規矩,我看你入了花花世界,就全給忘光了……”王不平一時辭窮,並不回話。趙鐵風續道:“你曾身為我教長老十幾年,說這樣的話?不會太奇怪了嗎?”
王不平冷哼一聲道:“規矩規矩!一天到晚就把規矩掛在嘴上,你知不知道天下人是怎麼笑咱們的?‘墨守成規’講的就是咱們,說咱們不知變通。這世道不同啦!咱們該向名教看齊……”
趙鐵風氣得滿臉漲紅,怒斥道:“住了!王不平你這賊子!你貪慕虛華,背叛我教。這幾年來天下百姓身受閹宦亂政之苦,全是名教張讓趙忠兩個小人造成,你助紂為虐……”看看他身後數人,怒道:“帶著一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邪魔歪道,喪盡天良,幹絕了壞事……”
二個大漢在馬上高聲叫了出來:“趙鐵風!你也是江湖成名的好漢,口裡不乾不淨說什麼?張大人允我夜郎族,我要是他得了天下,要傳授我們‘白馬非馬經’,我夜郎人便能復國,你這臭小子放聰明點,快快放下手中兵刃,隨王大人與我兄弟一起回去!”“正是如此!我族人助張大人成大業,你敢口出狂言,侮辱我夜郎人,有種與咱們兄弟大戰一百回合,手裡長劍見真章!”
趙鐵風見二人臉上刀疤與說話語氣,驀地心下一動,想起一事,冷哼道:“原來是你二人,楊自師、楊自立,你‘夜郎十陰’聲名狼籍,這幾年在張讓趙忠身邊,為虎作倀,殘害忠良,死在你十陰手上的漢人不計其數,我早想替天行道,你眾人膽敢如此放肆,難道欺我中原無人?”鏘的一聲,反手由背後抽出了長劍。
楊自師,楊自立二人大怒,喝道:“張大人趙大人的名諱,豈是你這個臭小子說得的?”跟著拔出了隨身配劍。王不平將手一揮,兩人臉色悻悻,將長劍收入劍鞘。
王不平譏諷道:“你這不識時務的小子,你到底明不明白,一個人出門有馬車,回家有奴僕,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才算是個人物……”
趙鐵風冷哼一聲,閉口不語,臉上全是鄙夷的神色。
王不平眼中閃過一絲憤恨,飛身下馬,拍拍身上的灰塵,雙袖一揚,說道:“我一生最恨人瞧不起我……多說無益……”話鋒一轉,續問道:“你自認此刻可以跟我過上幾招?”伸出手來,五指箕張,便要去拉趙鐵風的衣襟。
趙鐵風不敢怠慢,知道王不平這一伸,看起來平平無奇,其實後面跟著九種變化,正是江湖赫赫有名的‘百陰催心爪’。金石之物,為此爪所碰上,也要摧之折之,更別提一般的血肉之軀,當即心神凝一,氣貫雙臂,運起了玄功。
王不平手伸到一半,突見趙鐵風兩手上臂不斷暴漲,變成小樹般粗細,大聲喝道:“這……是什麼功夫?”
趙鐵風微一吐息,兩臂又緩緩縮了下去,口上道:“你不是想知道真義的功夫,這便是了。”王不平問道:“這功夫叫什麼名字?”趙鐵風道:“‘赴火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