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風聲颯颯,睜開眼睛,想瞧瞧自己究竟離崖邊還有多遠,半睜著眼,偷瞧眼前光景,這一看只登時嚇的三魂飛上了天。
眼前黑黑的一片,下邊便是山澗,深不見底,湍急的溪水聲隱約傳來,由此到谷底,少說也有幾十丈,要是摔了下去,必定粉身碎骨。只光想到這裡,兩手不爭氣抖了起來。他不想還好,一想到這裡,心生恐懼,兩臂突然一軟,整個身子往谷底跌了下去,雙手連忙胡亂揮舞,卻抓不到東西,眼見活不成命了。
人在半空中,啊的一聲都還來不及喊,只在瞬息之間,禽南天如大鷹般飛身撲來,抓住他的雙手,把他提上來。
禽南天在樹上,看似悠閒,其實小猴兒一舉一動,全在他掌握之中。他眼見小猴兒又往前走了幾步,已是蓄勢待發;待得小猴兒身在崖邊,禽南天看得暗暗叫好,心想這孩子當真勇敢,連命也可以不要。此等氣勢正與自己將要教他的“赴火蹈刃功”心法暗合,若是如此,那接下來的武藝傳授可就省事的多。
待抓了他的身子上來,見他臉色蒼白,牙齒打格,身子蜷縮在一起,心中一愣,暗想:“原來我猜錯了,他剛才不是不怕,他是怕到叫不出來,枉我還誇他,原來他最怕人家說他沒用。”心裡暗喜發現了這孩子的罩門,日後他只要不聽話,就用這兩字來激他。口上冷然道:“你這不成材的東西,你怕也好,不怕也好,今天不練,明天終歸是要往下練。你要是覺得怕了,不敢再練了,明天起師父就教你四書五經,甭再練武啦,師父也不會笑你。”轉了過去,倒著身子,右手一撐,往前數丈飛去,接著換左手一撐,又飛了數丈,直至身子消失在林間。
小猴兒看著禽南天飛躍在天,一上一下的身子,早已忘了剛才的害怕,心下欣羨不已:“師父這功夫可真是古怪的緊,可以飛那麼遠,我也學了‘金剛手’,怎麼我卻不行……”他一點也不知,禽南天這功夫,乃是以無上臂力,加上高深的輕身功夫,兩者練到了最艱深處,方才使的起來。
他隨又想:“我須得趕緊練些功夫,每天都躲在師父身後,也不是辦法,要是那天給陸平……”一想到陸平,不自主打了個寒噤,也才一下子的功夫,禽南天對他的疾言令色,他早就忘光了。
次夜,小猴兒滿心雀躍,一跳一跳的跑向竹林小室,禽南天早在那等他了,小猴兒跟他請個安,說道:“師父,咱們走快些,遲些就不好了。”倒著身子,就想往昨日的斷崖走去,禽南天一把按住他,問道:“快點什麼,你要去那裡?”小猴兒訝道:“師父不是要教我昨晚那個‘赴火蹈刃功’?”禽南天道:“你還不成,咱們老老實實的先把基本功夫練好,那功夫咱們以後再學吧!”小猴兒滿臉失望,喃喃自問道:“以後再學?”
禽南天不理他,話鋒一轉,說道:“不要再說話!你看清楚了……”他似一刻也不願浪費,只想將所學,馬上傾囊相授,蹲下身子,兩腿開啟,伸出雙拳平放,口裡念道:“坐馬四平顧兩目,雙翅展前放中路……”
小猴兒看的津津有味,說道:“師父,你在幹什麼?”禽南天喝道:“跟著師父一起作!”小猴兒哦了一聲,蹲下身子,伸出雙拳,依樣畫葫蘆,蹲在禽南天的對面。才不半晌,只覺雙腿痠軟,開始發抖起來,幾乎就要叫出聲,他強忍痠痛,問道:“唉唷……師父……這是什麼功……夫?”禽南天道:“這不是什麼功夫,這是蹲馬步。”小猴兒道:“弟子手好酸,弟子想要學昨晚那種可以飛的功夫。”禽南天強忍心中的怒氣,說道:“你安份一點,先學個一年半載,把馬步蹲好了,才好練其他的功夫。”小猴兒點點頭,才半晌,兩臂痠麻難當,不得已他又大叫一聲:“師父……”禽南天微慍道:“什麼事?” 小猴兒道:“弟子手好麻……”禽南*道::“毛病一大堆,不練武都沒事,一練武,這裡痛,那裡痛,師父說點話,你專心聽師父說話,就不會感到痠麻了。”小猴兒哀道:“弟子試試……”
禽南天道:“這幾個月來,師父教了你一些內功法門,你可知師父教你這內功有何用處?”小猴兒顫道:“弟子……不知……”禽南天道:“內功是所有功夫的根本,你要內功練的好了,使起輕功、外功,那就事半功倍。”小猴兒道:“弟子不懂?什麼事半功倍?什麼輕功?”
禽南天道:“你看著,若是師父只會輕功,不會內功,就只能這樣……”縱身一躍,跳上了一顆丈餘的樹上,小猴兒眼睛一亮,撫掌大叫。
禽南天隨又跳下,見到他靈活的眼神,心下隱隱警覺起來,說道:‘這是隻有輕功之效……’頓了頓又道:““若是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