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睡得迷迷糊糊,連眼睛都睜不開,她很少進駐上官水水的臥室,這夜裡起夜也沒了方向感,“嘣”的一聲腳撞上沙發床的床腳,迷糊中本來就重心不穩的人一下就跌了進去,再怎麼困得昏天暗地此時也醒了,客廳漆黑,只角落裡殘留著外面街燈的餘光,葉晨整個人壓在了言藹霖身上,言藹霖本就一直沒睡著,聽到動靜更是全身緊繃,被葉晨這一壓,驚叫出了聲,許是今天發生的事太過於噁心,她現在對於身體接觸有些緊張和害怕。
葉晨披頭散髮地有些慌亂地在床上瞎亂胡摸著,想找個力道撐起來,又不小心摸到言藹霖的腰,“呀,疼死我了。”小腿撞上床腳的地方有些隱隱作痛,黑暗中看不到彼此的臉。言藹霖抽出被葉晨壓著的左腿,在床頭摸了摸遙控器,開了燈。
突如其來的光明讓葉晨皺了皺眉,本能地拿手擋住眼睛。
“不好意思啊,沒壓著你吧,我,我.......你還在哭呢?這都幾點了?大半夜的不睡覺,明天眼睛會腫。”
“我適應環境的能力不夠好,換地方入睡沒那麼快。”
“等一下,我先去下洗手間。”葉晨匆匆地解決完畢,客廳裡言藹霖還為她留了一盞燈,她定睛看了看言藹霖,而後翻進了被窩,只柔聲問道,“你是不是還害怕?所以睡不著?”
言藹霖剛剛人家還處於深夜裡無助惆悵到難過的情緒,被葉晨這突然的一晃給活生生打斷,再被她這低沉的柔聲的一問,言藹霖只覺得眼睛有些疼。
葉晨拿過遙控器關了燈,翻了翻身,她其實是因為睡地上太冷了,上官水水又只拿了一床薄棉被給她,冷死了,就這樣湊合著睡吧,她是不敢上上官水水的床的,那個女人真的會和你冷戰一個月的,有時葉晨都不由地在想,上官水水這麼奇葩這麼潔癖,難道是處女座?可是她生日也不在9月啊。
言藹霖蜷縮著身子,背過了身去,被窩裡,她的身子蜷得像個小貓似的,葉晨這一折騰,倒清醒了不少,她戳了戳言藹霖的後背,輕聲道,“你要是睡不著,我陪你聊會兒天吧。”
言藹霖挪了挪身子,平躺著,葉晨側著身,一手壓在耳後,“你是做什麼的?”
“嗯?”
“我說你的工作是幹嘛的?今天那臭男人是誰啊?你跑萬盛集團去做什麼?”
“我嗎?開了一家很小的咖啡館,那個男的,你不認識嗎?”
“我為什麼要認識他。”葉晨覺得挺莫名其妙。
“萬盛集團的二兒子。”她現在覺得說出她二哥的名字都噁心。
“哈?是他啊?不是,萬盛集團的二兒子想強.暴你?真驚悚,你到底是啥人來著?他看上你了?你不願意?不過那畜生德行你不願意也是正常的。”
“我?普通人罷了,有錢人家隨隨便便要個女人多正常的事,只是不幸這個女人是我罷了。”她可不願說起任何一點關於自己和言家的關係。
“倒也是,那你別害怕了,總是有齷蹉的人,你就當踩到屎了吧,洗乾淨就好了,不過還好我及時出現,你是不是應該好好謝謝我?”
“過幾天我請你吃飯,對了,還有你的衣服我會賠給你的。”言藹霖如是說道。
好難得見到她如此聽話的樣子,葉晨不由地心情好了起來,挪了挪身子,往言藹霖那邊靠近了些,她一手攬了攬言藹霖的肩,安慰道,“睡吧,睡醒了明天醒來就會好過一些了,對了,你多大?我25,剛過本命年。”或許葉晨從小就見不了弱者,今天見言藹霖這樣,倒又不覺得這女人有多討厭了,倒是有些些的好奇。”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最初萌動的時候不都是因為好奇而產生的嗎?
言藹霖有些累,懶懶道,“29.”
“巴山夜雨紛紛,何處留故人,仿若夢中鏡裡畫,風細水清沙,笑談歸時夢中淚,哪知相逢在何方.......”葉晨輕聲吟唱著不知何處來的歌曲,她唱的輕,悠悠揚揚的,有些地方甚至聽不清歌詞,言藹霖沒有聽過這首歌,只覺得這旋律 。
“有時我睡不著鬧騰水水,她又要忙的時候,她就唱這首歌給我聽,屢試不爽,我一聽就會睡著了,你閉著眼睛試著睡會兒吧。”
“謝謝。”言藹霖的聲音變得沙啞,來自陌生人的溫情狠狠地扇了“血緣”兩個字。
翌日清晨,待葉晨醒來,床上已空無一人,她揉了揉眼睛,開啟燈,牆上的掛鐘已經快十點了,窗外陽光明媚,葉晨伸了伸懶腰,這才看到茶几上留了一張便條和一張名片,便條上寫著,“謝謝,週末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