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擔心什麼,”楊恆微微一笑道:“難不成它還會成為第二個天妃?”
提到天妃,石頌霜的神情一黯道:“沒想到她竟是在騙我,但我還是很感激她。”
楊恆沉默片刻,低聲問道:“可有找到化解花靈精元的辦法?”
石頌霜回答道:“外公教了我一套運功疏氣的法門,能在精元發作時緩解痛苦。司馬大哥也在查閱醫書典籍,希望能從中尋到線索。相信總會有辦法的……”說到這兒,她手撫胸口秀眉微微一蹙,面色漸轉蒼白。
楊恆心頭一凜,情知是花靈精元又在石頌霜的體內發作了,輕聲問道:“很疼?”
“嗯,”石頌霜緊咬貝齒,嬌軀亦開始漸漸顫抖起來,強忍痛楚道:“還好……”
楊恆望著石頌霜血絲褪盡的俏臉和鼻尖不斷滲出的冷汗,恨不能以身相代。他不敢打擾石頌霜運功疏導,只能用力握住她冰涼的纖手,陪她一起熬過這段時光。
許久之後,石頌霜緩緩睜開妙目,深情凝視楊恆淺淺一笑道:“好啦,過去了。”
楊恆繃緊的心卻絲毫不能鬆弛,他放開石頌霜的纖手,才發現她如羊脂玉般細嫩的手背上,已被自己不知不覺地勒出數道紅痕。
石頌霜也發現了,默運真氣微一流轉,手背上的紅痕慢慢淡沒消失。她握起楊恆的手,柔聲道:“蒼山姥姥說過,花靈精元至少需要七八年的工夫才有可能完全成形。所以我們還有時間……很多很多時間。”
她將楊恆的手捧到玉頰邊輕輕撫動,感受著對方掌心傳來的熱力,含著笑,唇角划起一道完美的弧線,她低語道:“假如那一天真的來了,我也不會後悔不會害怕,更不會傷心。因為在此之前的每一天,我都過得很快樂,很開心。所以你我都不必去計算未來的日子究竟還剩多少?我只要你知道——有你,我是幸福的。”
楊恆閉起眼睛,背過臉去許久未語,忽然沙啞地問道:“男人流淚是不是很丟臉?”
“怎會呢?”石頌霜在他的身後溫柔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時。”
楊恆霍然回首,卻愕然發現語氣沉靜的石頌霜也早已是淚流滿面。
這時候門外響起腳步聲,好像是有許多人正朝著靜室走來。
石頌霜連忙抬手拭去臉上的淚水回首望去,就見南宮北斗抱著一罈酒,開啟房門頭一個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還有薄雲天、翟寬、司馬病夫婦、蒼山魅姥等人,頃刻間就把屋裡擠得滿滿當當。
“小兄弟,”南宮北斗的笑聲在屋子裡轟轟作響道:“我找你喝酒來了!”
林婉容打趣道:“南宮教主,你是頌霜的義父,又和阿恆稱兄道弟,這輩分可是亂得一塌糊塗了。”
南宮北斗愣了愣,又不以為然地笑道:“孃的,管它呢!只要高興,就算一塌糊塗又有什麼打緊?”
聞聽此言眾人不由得盡皆笑了起來,翟寬起鬨道:“楊兄弟,我倒想問問咱們喝的到底是慶功酒呢,還是你和石姑娘的喜酒?”
石頌霜玉頰暈紅卻沒說話,顯然是將話語權交給了楊恆。楊恆的身子骨雖然動一動都疼,卻無礙於嘴皮子上的功夫,輕笑道:“那得看你有沒有帶紅包了。”
南宮北斗拊掌道:“好,等下回楊兄弟請喝喜酒的時候,老子定會備上一個大大的紅包!”在桌上擺開海碗,親手倒酒道:“來,先幹他孃的一碗!”
於是除了滴酒不沾的薄雲天,人人都搶上前來伸手端酒,氣氛一時熱烈之極。
南宮北斗舉起酒碗正要說話,夏侯德突然從外面擠了進來,湊到他耳邊低語。
南宮北斗的眉頭幾可不察覺地皺了下,若無其事地道:“大夥兒一起幹!”
可這回他的號召卻沒有得到眾人的熱烈響應,石頌霜憂慮道:“義父,是不是楊惟儼開始帶人攻山了?”
南宮北斗把手一揮,道:“意料中事,由他來吧。”
薄雲天道:“我們已做了準備,將所有能動的人手都召集到夏宮,至於那些重傷的教中兄弟卻來不及運走了。不過楊惟儼一世梟雄,想必不至於拿他們出氣吧。”
司馬病看了眼楊恆,冷冷道:“隔岸觀火,趁亂打劫——哼,楊老魔好本事!”
楊恆吐了口氣道:“他是因為參悟神息絕學走火入魔,神智瘋癲了。”
“這更麻煩,”薄雲天緩緩道:“正常人不會幹的事情,瘋子卻是肆無忌憚。”
靜室裡的空氣變得壓抑沉悶,南宮北斗不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