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出。“砰!”九天金烏輪與光球迎頭激撞,龔異嵬悶哼飄飛,體內受氣機牽引氣血震盪,胸口悶窒。
不防左腿肚子一疼,小雪無聲無息潛到,正一口咬中。
龔異嵬獰聲叫道:“小畜生,我殺了你!”掌風鼓盪,將小雪震飛。
他落回地面,就見明燈大師、楊北楚、石頌霜和厲青原相互扶持站成一排,情知即便能殺死這四人,自己也要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甚而是搭上性命。
他心中略作遲疑,寒聲道:“嚴崇山,算你命大!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你的這條命早晚都是我的──”強鎮體內沸騰的氣血,隱沒進黑暗裡。
眾人長舒一口氣,直到龔異嵬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才相信這魔頭已真的退走。
望著彼此的情形,四個人不覺心有餘悸,暗自慶幸。明燈大師先回過神來,呵呵笑道:“楊兄,虧得你及時趕到,不然和尚我就慘大了。”
楊北楚上下打量明燈大師,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道:“你怎會傷得這麼重?”
明燈大師道:“先前和盛霸禪打了一架,否則也不用你來救急了。”
楊北楚恍然,冷哼聲道:“你有沒有宰了他?”
明燈大師回答道:“我斷了他一隻手掌,這會兒應是回到觀裡舔傷去了。”
石頌霜抱起小雪,問道:“小夜在哪裡?”
明燈大師臉一沉剛要回答,就見遠處走來一個陌生的白衣男子。他停在距離眾人十丈遠的地方略作觀瞧,嚮明燈大師問道:“閣下可是嚴崇山?”
楊北楚已認出來人,冷冷道:“裘伯展,你有什麼事?”
裘伯展不理楊北楚,看著明燈大師道:“小夜姑娘已被敝派救下,現正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歇息。她放心不下,特意吩咐在下前來告知,並有書信奉上。”雙手托起,一封信函平平飛向明燈大師。
明燈大師接過展開,信函上寥寥數字寫道:“爹爹,我很好,別擔心。後天我會來見你,到時候再說明情況。”下面落款果是小夜。
石頌霜急切掃過信函,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裘伯展道:“不必著急,等到後天小夜姑娘自會向諸位解釋清楚。”說罷施禮離去。
石頌霜要追,明燈大師苦笑道:“追上也沒用,他不會說的。”
石頌霜稍一提氣,便感到胸口隱隱作疼,只得作罷,問道:“小夜出了什麼事?”
明燈大師面有憂色,說道:“我們回留客鎮再說。楊兄,你也一起來吧。”
楊北楚搖了下頭算是謝絕,目光拂視過與石頌霜並肩而立的厲青原,沒有說話。
◇◇◇◇
堅硬的地面上印刻著一個金褐色斗大的篆字。楊恆認得,這是一個“法”字。
筆意嶙峋鋒芒內斂,是朽木真人用拂塵書寫下的。但其中的奧妙,並非尋常的書法家能解,朽木真人亦自信當時能夠看懂這個字的人,屈指可數。
楊恆凝視著這個“法”字足足有一盞茶的工夫,始終沒有出聲。
天心雙木默立一廂也不催促,時間便這樣一分一毫地在寂靜中流逝。
許久之後,楊恆開口道:“道長的書法已窺天意,晚輩不敢輕妄品評,只能借前人的幾句禪詩聊作饋答。”
朽木真人神色不動,說道:“請楊公子賜教。”
楊恆微微一笑,踱步繞著地上的“法”字清聲吟道:“本自圓成,何勞疊石?名邈雕鐫,與吾隔懸;若人借問,終不指畫。”
朽木真人面露深思,“唔”了聲道:“這是趙州從!禪師的起塔頌。你是說貧道寫這‘法’字也是多餘之舉?”
楊恆停下腳步,略一欠身道:“晚輩愚昧,只是覺得倘若心中有法,何須寫出?著了跡象,反生執著。”
鳳木真人道:“聽楊公子的口氣,似乎頗不以為然。這話若是出自空照大師之口,貧道原也無話可說。但由楊公子說出,豈不顯得有些裝腔作勢,老氣橫秋?”
楊恆道:“道長教訓的是,在下對此亦是一知半解,只憑心中直覺妄加評議而已。”
朽木真人怔怔盯著地上的“法”字,說道:“佛道同源,楊公子的話是不錯的。貧道苦修了百年的枯寂神功,亦自知毛病出處。但依楊公子之見,該如何破局?”
楊恆想了想道:“在下對天道的領悟尚遠不及兩位真人,不敢妄言。”
鳳木真人道:“挑刺人人都會,楊公子恐怕還算不得勝了這局。”
楊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