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了?”
就聽甦醒羽欠身回答道:“啟稟大魔尊,這小和尚正是楊恆!”
白衣女子點點頭,說道:“凌護法,你將他帶到後堂拷問,我在這兒等著。”
朱衣女子應了聲,起身轉向後堂,黑衫人押著楊恆亦步亦趨跟了進去。
到了後堂,朱衣女子語音柔和道:“放開他,你們可以退下了。”
黑衫人領命退出後堂,朱衣女子將門關上,坐到楊恆身前的椅子裡。
楊恆警覺地盯著朱衣女子,只見她相貌只能說是平常,但眼眸又黑又亮頗有嫵媚之色,神情和藹地也正望著自己。
楊恆試了試體內真氣,知道大魔尊只解開了自己的啞穴,手腳仍使不上半分的勁兒。況且屋裡屋外盡是魔門一等一的高手,想逃也逃不了。
“我姓凌,是滅照宮的朱雀護法,你可以叫我‘凌姨’。”朱衣女子和顏悅色道:“你不必太緊張,我只是要問幾個小問題而已。”
楊恆咦道:“咱們非親非故,你自稱‘凌姨’,不覺得奇怪?”
凌紅頤也不生氣,說道:“令堂明曇大師送你上了峨眉,在臨別時有沒有交給過你什麼東西,要你小心保管不得洩露?”
楊恆怔了下道:“我爹我娘一向光明磊落,從無不可告人之事!”
凌紅頤點點頭,問道:“那你是否聽令尊令堂說起過‘軒轅心’?”
楊恆隱約記得自己好像聽到過這名字,可一時又想不起來,譏誚道:“是不是滅照宮的人都沒心沒肺,才要滿世界找它!”
凌紅頤一再被楊恆硬邦邦地頂撞,竟似不以為忤,耐心道:“你再好生回憶一下。”
不用她說,楊恆腦子裡也在想軒轅心的事。思緒驀然回到五年多前那個家破人散的噩夢黃昏,父親出門迎戰楊北楚,自己在屋中依稀聽到大伯曾經問道:“十年前你從宮中盜走的那尊軒轅心呢,卻將它藏在了哪裡?”
他厲聲道:“老妖婆,少跟小爺羅嗦,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們!”
凌紅頤輕輕一嘆,道:“你不必如此,我們是奉令找尋一顆加持在軒轅心上的聚元神珠。大約杏核大小,通體黝黑散發微光,你見沒見過?”
楊恆立時醒悟道:“一定是滅照魔宮沒找到這顆聚元神珠,卻以為孃親私底下已交給了我收藏,所以才將我抓來逼問。”
所謂愛屋及烏,恨屋亦及烏,何況凌紅頤明顯是和司馬陽、甦醒羽等人一夥的,故此無論對方如何和顏悅色,寬容相待,楊恆心裡卻是恨極了她。
凌紅頤等了他半晌,見楊恆只管狠狠瞪著自己就是不開口,搖搖頭道:“你這樣真教我為難。”
忽聽屋外甦醒羽有氣無力地咳嗽兩聲,嘿然道:“凌仙子,這小子天生傲氣,脾氣倔得很,用尋常手段只怕問不出什麼。”原來那大魔尊在前廳等得不耐煩,便領著甦醒羽和司馬陽來到了後堂。
司馬陽推開門,大魔尊走進屋內,問道:“蘇教主,你可有什麼法子?”
甦醒羽回答道:“如大魔尊準允,在下用離魂大法將其神智迷失,到時候不論您問什麼,他都會一五一十地乖乖說出。”
楊恆一驚,憤怒地轉過臉大罵道:“蘇老魔,你為虎作倀,天生一副奴才樣,你祖宗……”突然罵聲戛然而止,他的眼睛睜到最大,呆呆地看著大魔尊隱隱泛著紅光的頭髮上插著的一支銀釵,失聲叫道:“媽媽!”
甦醒羽被楊恆罵得火起,陰冷一笑道:“別說叫媽,就是叫姥姥也沒用!”總算他心思縝密頭腦清醒,沒敢把楊恆父親一系的親長給牽涉進去。
楊恆恍若未聞,瘋了一樣張開雙臂撲向大魔尊道:“媽──”
大魔尊冰冷道:“裝瘋賣傻什麼?”揮袖一拂將楊恆掃翻在地。
“媽,我是阿恆──”楊恆翻過身,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著將手伸向她道:“您怎麼會變成這樣,您為什麼不認我了?”
甦醒羽微覺驚詫,瞥了眼木無表情的身旁三人,卻發現他們的反應各不相同。
大魔尊居之若素,壓根對楊恆的反常舉止沒有絲毫的反應,眼睛裡依然流露出駭人的寒光。凌紅頤將臉偏到一邊,隱隱露出不忍之色。而司馬陽則低頭瞧著楊恆,嘴角逸出一抹幸災樂禍的蔑然與快意。
甦醒羽霍然一驚道:“莫非大魔尊果真是楊恆的母親?”
他正尋思著,大魔尊已一腳地踹在楊恆臉上,將他踢得在地上連滾幾圈,重重撞在一張桌案上,喝斥道:“蘇教主,你也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