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年紀稍長身著綠衣的女子說道:“咱們便在這兒歇會兒,等雪止了再走。”
旁邊一個圓臉的紅衣少女問道:“丁師姐,萬一這雪下到晚上還不停,咱們豈不誤了約定的期限?”
那被稱作丁師姐的綠衣女子道:“讓四大名門的人多等咱們一晚,又不是多大的罪過。風雪這麼大,萬一傷著了飛舟怎麼辦?師傅怪罪起來,我可吃不起。”
她們並未料到不遠處的冰窟裡會藏著人,故此談笑風生絲毫不避形跡,加之司馬病功聚雙耳,頓時聽得一清二楚,不由驚詫道:“這綠衣女子好大的口氣!可仙林四柱將吳道祖的門下弟子請來崑崙山作甚?”
又聽一個紫衣少女嬌哼道:“丁師姐說得極是。咱們的鳳凰島鳥語花香,好比人間仙境。若非盛霸禪纏得師傅沒奈何,只好答應幫忙,我們姐妹七人又何須跑到這冰天雪地的荒山野外來受罪?也該讓那些人等等咱們。”
司馬病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暗道:“四大掌門何等身份,那道聖宗神秀更是和吳道祖平起平坐的泰斗人物,你們幾個丫頭不知天高地厚,恁的胡說八道。”
她身後一名藍衣少女拊掌嬌笑道:“匡師妹此言甚合我心。不過嘛,聽說此次祝融劍派亦有與會,到時候你可別埋怨咱們耽誤了行程,累得你見不著爹爹。”
紫衣少女跺腳嬌嗔道:“丁師姐你看啊,阮師姐就喜歡笑話我!”
那丁師姐微笑道:“好啊,左右閒著無事。要不你們兩人就切磋一番。”
藍衣少女擺手道:“我不來,丁師姐最是偏心不過。誰不曉得匡師妹最得師傅喜愛,入門時日雖短,可一身修為出類拔萃,我阮媛媛甘拜下風。要切磋嘛,興許只有丁師姐你親自出馬,才能勝得了匡師妹。”
司馬病聽她們接下來的交談已與此行的主旨無關,便迴轉身來低聲對妻子說道:“都是吳道祖的女弟子,咱們不必管它。”心中卻在納悶道:“那姓匡的女娃兒是誰人的女兒,難不成是祝融劍派的掌門人匡天正,又或他的兄弟匡天威?”
林婉容不知怎地面色劇變,驚詫裡隱隱藏著一抹恐懼,老半天才回過神來道:“聽說畫聖吳道祖唯美是從,連所收的弟子亦多為萬里挑一的美貌少女,這裡頭更以彩虹七仙女最為著名。”
“什麼彩虹七仙女,夜郎自大孤芳自賞而已。比起你來,差得遠了。”司馬病嗤之以鼻道:“再說那都是好幾十年前的故事,如今這些女子早該人老珠黃。”
林婉容聽得丈夫稱讚自己,收起心事道:“你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也不識羞。”
小夜懷抱沉沉昏睡的小雪,對夫妻二人的閒聊置若罔聞,悽然尋思道:“阿恆也不在了,往後我該怎麼辦?不如回到峨眉,請明月神尼替我剃度出家,從今往後青燈古佛,再也沒有煩惱……”這樣想著,淚水止不住地流淌下來,落在地上徐徐凝成冰霜。
正自入神之際,小雪甦醒過來,下意識地呻吟出聲。
流雲飛舟上那正在賞雪的七個女子登時停住話聲,阮媛媛低咦問道:“你們聽見沒有,好像有什麼野獸在叫。”
綠衣女子伸手一指道:“應該就是從那座冰窟裡傳出的聲音。”
紅衣少女問道:“丁師姐,你見多識廣,可有聽出這是什麼野獸的吼聲?”
綠衣女子笑道:“這哪裡聽得出來,葉師妹可難倒了我。”
紫衣少女秀眉微揚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留在船上也無事可做。”嬌軀一展如乳燕投林,直奔冰窟而來。
那紅衣少女和阮媛媛齊聲叫道:“匡師妹,等等我!”也飛身趕來。
紫衣少女在冰窟前落定,不意洞內人影一閃有個面容奇醜的矮駝子步了出來,神色冰冷道:“你們要做什麼?”
紫衣少女不防洞裡有人,往後退開三步手按腰間懸著的玉簫道:“你是誰?”
紅衣少女和阮媛媛亦趕至紫衣少女身邊,三人呈品字形站定。阮媛媛往洞內一掃,驚喜道:“是崑崙冰龍!”
話音未落,船上的綠衣女子已叫道:“三位師妹小心,此人是毒郎中司馬病!”說著話和另外三個身穿橙、黃、青雲裳的貌美少女飄身迎上。
司馬病雙眼上翻望著紛紛灑灑的大雪道:“即知老夫之名,還不快滾?”
那紅衣少女聞言柳眉倒豎,嬌喝道:“呸,毒郎中有什麼了不起,也不打聽打聽姑奶奶是誰!”
阮媛媛也叫道:“各位師姐妹,師傅說過毒郎中司馬病生性殘忍狠毒,咱們可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