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冰龍落入他的手裡。”
“對!”青衣少女附和道:“他鬼鬼祟祟地躲在洞裡,一看就不懷好意!”
幾個少女七嘴八舌,竟讓司馬病連插話的餘地都沒有。林婉容見雙方要鬧僵,忙上前道:“諸位姑娘多有誤會,愚夫婦不過是正巧在這洞中躲避風雪罷了。”
綠衣女子老成持重,心思縝密,問道:“那麼我們剛才的談話你們也是聽見了?”
以司馬病平素的脾氣,這班丫頭片子如此無禮,不毒倒她三五個決不罷休。可念及此來是為妻子尋找滋補草藥,洞裡還另有一位需人照料的小夜,實不宜立刻翻臉動手,和畫聖門人結下仇怨。
他強忍怒火說道:“你們的事,老夫毫無興趣,請吧!”
阮媛媛急道:“不好,丁師姐!這妖人定是偷聽到了咱們的說話。誰曉得他和楊老魔是不是一夥兒的,萬一走漏了風聲可不怎麼好!”
司馬病聞言心頭一省道:“敢情鬧了半天,她們都是衝著楊惟儼來的!只是仙林四柱何須求助於這些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丫頭片子?”
只聽綠衣女子道:“既然如此,就先將這三人一併拿下,回島後交給師傅發落!”
林婉容道:“這位姑娘,我們和楊惟儼非親非故,你們莫要多疑。”
阮媛媛不屑道:“你是司馬病的老婆吧,夫唱婦隨,也不是什麼好人。”
司馬病見她辱罵自己的妻子,哪裡還忍耐得住,低喝道:“好膽!”
阮媛媛自幼生長在鳳凰島,自以為天下修仙之士,除去三魔四聖,便是她們七姐妹為尊,連四大名門也不放在眼裡,更不必說一個惡名昭彰、又老又醜的毒郎中了。她渾不畏懼道:“嚇唬誰呢,姑奶奶可不吃這套!”翻手亮出背後的玉琵琶。
然而沒等擺開動手的架勢,她遽地感到雙腳一麻,兩股冰冷的寒氣順著雙腿往上飛速攀升,所過之處一片麻木沒了知覺。
駭然之下低頭一看,腳邊的雪地上不知何時泛起一灘淡淡的墨跡,隱隱有輕煙往上升騰,隨風滲入了自己的腿腳。
綠衣女子面色微變,出指凌空點選,“嗤嗤嗤”封住阮媛媛的環跳穴道:“好個毒郎中,竟敢暗箭傷人!”
紅衣女和青衣女齊聲嬌叱,一出飛鈸一出二胡,分從左右攻向司馬病。
司馬病巋然不動,雙袖鼓盪如風向前一拂,“呼”地一聲空氣裡黃塵瀰漫,飄散出刺鼻的辛辣之氣,瞬間冰窟前黃霧滾滾,伸手不見五指。
紅衣女稍稍吸入一絲,頓感頭暈目眩手足發軟,驚叫道:“有毒!”急忙屏息凝身,舒展靈覺找尋司馬病的蹤跡。
突然左首霧氣一翻,司馬病閃身而出,揮掌拍向她的左肋。
紅衣女想也不想,擰身出掌招架。“啪”地雙掌交擊,一股冰流迫體而入。她暗叫一聲不好,眼角餘光掃過玉掌,已是烏黑如墨。驚怒交集之間,司馬病身子借力飛退,又藏進了濃烈的黃霧裡。
紫衣女見勢不妙,揚聲道:“大夥兒先退出來,莫要受了他的暗算!”
眾少女聞聲心神一定,紛紛飄飛而出,落在了黃霧之外。那黃霧凝而不散,籠罩洞口,司馬病緩步從中走出,負手而立。
紫衣女取出兩顆師門秘製的解毒丸給兩位中毒的同門服下,怒道:“臭駝子,真當咱們奈何不得你?阮師姐,葉師姐退下逼毒,咱們用‘羽落仙曲’對付他!”
她的資歷應是七名女子中最淺的一個,可說起話來自有一股威嚴,連綠衣女子都惟命是從,取出一張古箏橫空架於雙膝上,率先彈撥起來。
緊跟著橙衣女的腰鼓、黃衣女的短笛、青衣女的二胡和紫衣女的洞簫依次響起,樂聲飄渺優雅直上雲霄,令聞者心曠神怡,如飲醇酒。
不多時小夜原本蒼白的雙頰轉為桃紅,呼吸急促道:“我、我難受得很,別彈了,別彈了──”
林婉容趕忙伸手按住她的背心,輸入一股真氣指點道:“抱元守一,調勻呼吸。”
小夜心頭煩悶稍減,可體內的真氣依舊像脫韁的野馬般隨著樂曲的音律起伏四處激盪亂竄,一股股的噁心感直衝胸臆。
洞外的樂曲調門逐漸拔高,那悅耳的器樂聲傳入三人耳朵中,竟似催命的閻王帖。一盞茶不到的工夫,林婉容亦漸漸堅持不住,頭頂輕煙騰騰昇起。
司馬病情知這麼下去,自己或可支撐,但洞裡的妻子和小夜勢必要被羽落仙曲打成重傷,輕則神智錯亂,重則走火入魔香消玉殞。
他一聲長嘯道:“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