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話越說越小聲,從理直氣壯到毫無底氣,在方振東定定的目光下,寒引素好容易鼓起的勇氣,一點點洩了個無影無蹤。
方振東直直看著她,毫不迴避,也不退縮,他的臉色嚴肅,目光堅定,寒引素甚至能從他眼裡,清楚的看見了自己的懦弱:
“你希望我是你什麼人?”
方振東開口反問,鏗鏘有力:
“寒引素,我是個軍人”
門鈴聲響起來,方振東看看腕錶:
“是換防護欄的人”
說著,走過去開門,寒引素好半響都傻傻的站在那裡,不明白自己問的話,和他是軍人有什麼直接必然的聯絡,根本是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和答案。
不過寒引素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夢,不禁有些神思飄忽,她不相信鬼神,可這算不算媽媽在冥冥中守護者她,如果不是媽媽昨天晚上叫醒她,那麼……
十四回
一上午時間,護欄就裝好了,方振東仍然沒有一點要走的苗頭,寒引素只能不大情願的準備中午飯。吃了飯,方振東就要了擦玻璃的東西,開始擦各處的玻璃。
其實寒引素真有些囧,這些活兒,原本她打算過兩天,找個家政阿姨來乾的,誰想到方振東這麼多管閒事。
寒引素邊收拾廚房,邊側頭看在廳裡擦玻璃的男人,說實話,她有一種難以言述的微妙感受,以前在老家,家裡所有的事情都是媽媽幹,不管過年,還是平常,這些事情,爸爸從來沒伸過手。
也令寒引素下意識認為,這些家務活就該女人幹,結了婚後,鄭偉也那樣,有時候心情好的時候拖拖地,就很不錯了。
而不管她爸爸還是鄭偉,按理說和方振東沒有可比性,方振東的家庭出身,即便他當兵,寒引素也覺得,該是那種幹部子弟作風,可是在他身上,寒引素沒有看到一絲一毫。
他幹活相當利落,就像他自己說的,不喜歡說,但喜歡做。
寒引素想了想,從冰箱裡拿出兩顆梨子,去皮,切塊,加水和冰糖一起煮。北方的氣候乾燥,她剛來那陣子,很難適應,一到冬天就鬧嗓子咳嗽,後來外婆就告訴她這個法子,說比藥管用,平常讓她多喝。
她試了幾次,果真好了很多,因此就成了她冬天必備的飲品,慕楓也非常喜歡。熬好了,放在小瓷碗裡端出去,放在客廳的茶几上,招呼方振東。
方振東側頭看了她一眼,放下手裡的玻璃刮和毛巾,洗了手出來,坐在沙發上,寒引素把其中一碗推到他面前:
“那個,冰糖梨水,冬天喝這個好”
方振東在軍營裡混了十幾年,訓練,吃飯,那都是規範化制度化的,對於吃什麼並不講究,吃飽了就成。
即便他家裡也沒像寒引素這樣,這個小女人很講究生活,這是方振東最直接的感受,即便失婚,即便落魄,這個小女人的生活,依然有條不紊如涓涓細流,像她的畫,又像一卷精緻秀美的詩集,徐徐呈現在他面前。
就如現在放在他面前的這碗湯水,擱以前,大約方振東連碰都不會碰一下,可現在方振東就忍不住想品嚐一下它的滋味。
青白色湯汁,小蘭花瓷碗,汁液浮蕩間,清透的就彷彿眼前的小女人,方振東端起碗吃了一口,並不很甜,清爽可口,幾口就吃乾淨了,抬頭打量對面的寒引素。
寒引素坐在一個收納凳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秀氣文雅,眉眼彎彎,彷彿碗裡是天下至美的東西,因為在家裡,穿的比較隨意,裡面一件套頭薄毛衫,外面是一套淺紫色拉鍊戴帽子的休閒服。
她的身材纖細,雖不高挑卻比例勻稱,應該說有點過瘦,方振東覺得,要是再胖一點或許更好。
長髮仍舊挽在腦後,隨意別了一隻簪子,露出細長而弧度優美的頸項,她的面板很白很細,那種白皙,一看就知道不是北方的姑娘,是那種江南水土孕育出來的潤澤。
方振東彷彿打量自己所有物一般的目光,令寒引素超級不適應,低著頭,恨不得臉都扎進碗裡,可惜碗太小,而且方振東根本就不懂得隱晦,或許說,根本不想隱藏什麼。
寒引素就是再傻,現在也明白了幾分,畢竟方振東的目光太直接,直接的她都不知道怎麼去應付了。
寒引素活了二十五年,就從來沒遇上過方振東這樣的男人,這男人甚至不用說話,你就能感覺到他強大的威懾力。
最可惡的是,他沒和她說什麼,她就談不上去拒絕,或是別的,他就這麼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