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碎裂,鮮血一滴滴地落下來……
“皇弟,你怎麼了?”
賀蘭進明的眸子裡彷彿要噴出火來,“你居然,居然問我怎麼了!你太過份了!”
賀蘭赤心稍稍一思慮便也釋然了,“是否因朕的溫僖貴妃與皇弟的王妃夏氏有幾分相象?這只是巧合而已。再說夏氏已然逝世,皇弟要節哀順便,暫且將私人感情放下,國事要緊。”
聽了賀蘭赤心的話,我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總覺得溫僖貴妃有幾分眼熟,卻原來與當年安平王妃夏姬有幾分相似。是的,只是有些相似而已。當年見她的時候,她飽受相思之苦,雖然美的如山間的清泉般通透誘人,但卻缺了些神彩氣勢。但是溫僖貴妃卻有著天然的風華,她只坐在那裡不說話,眾人也能夠被她的高貴和清華所折服,自然不敢對她有任何不恭。
不過,既然她只是容貌與夏姬有幾分相似而已,怎麼會在見了賀蘭進明竟然匆匆而逃?
事情還是有幾分蹊蹺。
。。。
 ;。。。 ; ; 傳官於是默默地施了一禮,便退下了。
直到赦太妃以為皇上已經離去,進入房間之後,賀蘭赤心才忽然向左右道:“把躲在樹下那個小賊給朕抓出來!”
怪不得他不離去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原來他早就發現我了。
立刻有兩個侍衛衝過來不由分說地將我拖了出來,為了防止我叫出聲來,他們甚至還捂住了我的唇。一行人迅速地走出這個園子,到了處僻靜處。傳官這才忙著稟道:“皇上,皇上不好了!未央宮走水了!”
賀蘭赤心神色慘變,“什,什麼?她,她有沒有事?!”
傳官道:“皇上,奴才過來的時候,皇后娘娘和宮中其她諸人都已經出來了,只是受了場驚嚇並沒有大礙。”
“朕說的是她!”
傳官被他嚇了一跳,不過腦袋也極是靈活,忙道:“只是火源起於春鳴閣,恐怕那位寢奴小主就——”
賀蘭赤心聽了,罵了聲混帳!就往未央宮而去。
兩個侍衛忙道:“皇上,這女子……”
賀蘭赤心尚未說話,傳官道:“看她的臉烏七麻黑的,難不成她便是縱火之人?”
這話引得賀蘭赤心驀地轉目看了我一眼,眸中憤怒的火焰幾乎要將我燒灼了。我忙壓著嗓子道:“不,不是奴婢放得火!”
賀蘭赤心微怔了下,忽然頓住了腳步,“你們,快去救火!”
僅只留了兩個侍衛,“把她帶到依蘭閣,朕要親自審問她!”
傳官很是疑惑於賀蘭赤心的決定,但也不敢絲毫的違背。到了依蘭閣,我才真正的辯清方向,這是皇城北角,離乾承宮最近卻遠離其他宮殿的地方。乾承宮之所以離這裡近也是因為有條近道,從晉河內坐船走水道,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這裡。平日裡很少有人來,所以這赦太妃所居之處向來有禁宮之稱,但此處原名卻是‘晉河院’。我沒想到自己驚嚇之下瘋跑,竟然不知怎樣的,跑了這麼遠。
賀蘭赤心將兩個侍衛摒退,走到我的面前,抬起我的下巴,“你是誰?是她嗎?”
我緩緩地抬起雙眸,眼內早已經溢滿了淚水。從他剛才的反應,便知他剛剛得到走水訊息的時候,提到的那個她,分明就是我——寢奴永淳。
這讓我又是詫異,又是心酸,當然還有淡淡的驚喜。
他伸手輕輕地替我抹去淚水,待看清我的面容,眸裡的疑惑變成為驚喜,驀地將我整個地擁入懷裡,“你沉默,便是預設了。你沒事,太好了。”
……
好半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這如同夢境。
在與他分開三年後的某一個夜裡,我被他擁入了懷裡。
淚水泊泊地流出來,我再也不能抑制自己的感情,緩緩地伸出雙臂,緊緊地抱著他,“皇上。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悽悽復悽悽,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這是當年我們在汰液池時,我寫在荷花燈內的願望,“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經過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我覺得最好還是跟賀蘭赤心相認,兩人坦誠,或許我們能夠更好地解決那些誤會及給三年前的事情翻案。但是,當我們將這首詩唸完的時候,賀蘭赤心卻漸漸地鬆開了我,感覺到他的離去,我彷彿得而復失般的驚慌,雙臂加勁,想將他擁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