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已經交代妥當商號的事,除了想對她解釋清楚,也想陪她和兒子多相處一陣子,等送他們母子三人到了靈秀城,再看情況而定。倘若血瘀一直無法消散,併發症越來越厲害,那麼,他也想好了,等安妥她的生活,他就離開。
怎麼會這樣?
闕吉祥早已聽得臉色蒼白,要不是有扶手椅撐著她,她早搖搖欲墜了。
兩個多月前,他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她竟然不曉得;而這兩個月裡,她更是怨過他、恨過他,甚至還咬牙切齒地咒過他,卻不知道他一直在和失憶做鬥爭。
“別哭,吉祥。”彭季耘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座椅,在她跟前蹲了下來,伸手替她抹去爬滿臉頰的淚水,柔聲勸道:“我沒事,只是失憶,如今也能零碎記起一些,過不了多久會全部記起來的,倒是委屈了你……”
“不……不怪你……”
這怎能怪他?
闕吉祥一個勁地搖頭,嘴裡哽咽地道:“是我不夠耐心,應該再多等你幾天,應該相信你……”
她越想越替他委屈,這件事上,明明他也傷得很重,卻還帶著殘存不全的記憶,查清了設計陷害她的人,還千里迢迢奔來這裡找她解釋……一時間,再也忍不住,索性撲到他懷裡放聲大哭起來,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彭季耘摟著她,順著她的背連聲安撫:“不哭了,啊,再哭眼睛該疼了。”
“讓我哭……讓我哭一場……”
闕吉祥埋首在他懷裡,執意不肯停下哭聲。
就讓她抱著他狠狠哭上一場吧,哭過之後,意味著雨過天晴,她會陪他尋回丟失的記憶。
“我沒事了,吉祥,你也沒事了。”他怕她哭久了眼睛會腫得睜不開,撫著她的背,示意她冷靜下來。
“可是……你還帶了一個女人回家……”
闕吉祥沒忘彭家還有個虎視眈眈覬覦著彭家四少奶奶寶座的女人,不禁有些忸怩。
“我剛剛沒提到嗎?我在來這裡之前已經派人送她回江州了。她父親也算是於我有恩,她說想來逐鹿城逛逛,我不好拒絕。如今逛得差不多了,也該回去了……”
“噗嗤……”闕吉祥被他的話語逗笑,臉上還掛著淚痕,嘴角卻揚得老高:“你真的失憶了?別不是裝的吧?嘴巴依舊這麼壞……白長了一張牲畜無害的臉……”
心結一解開,她對他又極其自然地回到了以往的相處模式。
而他對她,雖然不能一下子就從略微有些相熟的陌生人跳到夫妻,可她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全部記起以前的事。
就算真的記不來了,也不打緊,就當今日是兩人初次會面,重新再戀上一場又何妨?!
188 號脈號出雙胞胎
“然後呢?二姑爺也留下了?”
聽完月芽不算完整的闡述,衛嫦不可置信地問。
彭季耘此行前來,竟然不是來帶回二姑奶奶的,而是打算陪二姑奶奶母子仨一路南下,去靈秀城探望岳母大人,也就是她的婆婆。
她怎麼有種所帶的團隊是柺子軍團的感腳,而她和闕聿宸就是柺子軍團裡的大佬,一路南下,一路增員,等到了南域靈秀城,真不知隊伍會擴大到什麼規模。
“彭家肯放人?”
彭季耘怎麼說也執掌著彭家規模最大、生意最好的幾間商號,兩個月前的意外,讓他失憶了不假,可商業上的頭腦還在吧?彭家竟然會同意他撒手不管商號的事,一心陪著妻子兒子慢慢悠悠地晃去靈秀城?
就算到了靈秀城,一探完婆婆就回來,可他們這行人要在鳳棲城待到她和槿瀾分娩完、出了月子才啟程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了呀,等出了月子再出發南下,到了靈秀城再折返逐鹿,這一南一北、一來一去的,少說也得耗上一年光景吧?
“這奴婢就不清楚了。”月芽搖搖頭,專心做著手裡的小衣。
這會兒剛過申時,因為二姑爺的事,大夥兒的午膳都開遲了,直到未時才用完。
午膳後,衛嫦被闕聿宸拉著又回到床上睡了個午覺,醒來就只剩她一人了。
就知道是這樣!
說是陪她睡,哪一回醒來他還在床上歇著的?都是一等她睡著就悄悄起身了。
好在月芽就在堂屋裡候著,聽到房裡的動靜。就進來陪她了。
“槿瀾還好吧?今兒還沒見過她。”
衛嫦洗漱後,在房裡扶著腰慢慢走了一圈,然後在躺椅上坐下來,準備開吃點心。
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