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嫁他?衛嫦直覺想問。
轉念一想,是了,那時的她,確實想躲他遠遠的。
雖說季寧歌迷他迷得神魂顛倒,甚至不惜敗壞自己的名譽,也要想方設法地和他發生那種事。可那是季寧歌,不是她衛嫦。雖然陰差陽錯之下,季寧歌在激情時刻嗝屁,從而便宜了她……啊呸呸呸!她才不覺得那次的事是她穩佔便宜呢!她也是受害者好嗎!
“想什麼這麼出神?”耳畔傳來某人低笑的輕問。
衛嫦倏地回過神,心頭狂跳不止。老天!差點!差點她就將心裡話給吼出來了。忙轉移話題:“我好餓,早飯都沒吃呢……”
“咚!”他屈指在她腦門彈了一記。皺著眉不悅地問:“起來的時候怎麼不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老這樣日後很容易鬧胃疼的。”
“還不都是你害的……”她弱弱地瞪他一眼,指責他這個罪魁禍首。
誰讓他昨晚不睡覺,硬拉著她一直鬧騰到東方快亮起魚肚白才肯放過她。能趕在晌午時分醒過來,已經很不錯了。
闕聿宸自知理虧,摸了摸鼻子沒再接話,而是起身牽著她往堂屋走。
堂屋裡,月芽見兩人出來,忙端上早就備好的老鴨湯底雙人鍋仔,至於麵條,自然是吃了再下,吃多少下多少。
闕聿宸讓月芽把新鮮的下鍋食材一一擺上桌後,就讓她退下了。
以往就不習慣吃飯的時候有下人伺候,經過這段時日的夫妻相處,就更不喜歡外人杵在自己和妻子中間了。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是衛嫦在周家時隨口提過的一句話,他一直謹記在心。
衛嫦笑睇著他,明白他這番舉動所代表的含義,只是,他真知道鍋仔面怎麼吃嗎?
“還是我來吧。”
暗歎一聲,不忍心看正宗的手擀麵被他攪合成麵糊,於是接過他手裡的長筷子,快速地撈淨鍋裡已經熟過頭的麵條,分別放到兩人跟前的碟子裡。
當然,他碟子裡的量要相對多些。然後抓幾把時鮮野菜投到沸騰的鍋裡,見菜葉子轉綠,立馬撈起放到面上,又分別抓了把香荽葉和蔥花,也放到面上,再舀一勺蒜蓉,滴上幾滴香油,拿筷子攪拌後,示意闕聿宸嚐嚐。
“沒吃過吧?”她眯眼笑道。
一看他那副“見鬼了”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沒嘗過,甚至恐怕連聽都未必聽過。
雖然麵食是江北一帶的主食,可這種南方吃法的鍋仔面,卻是不曾見過的。不過月芽那丫頭倒是挺會融會貫通,一聽她說完大致工序就知道怎麼做了,且做得還挺地道,不愧有大廚的潛質。
可惜這裡的食材比現代少很多,也可能是因為剛開春,許多蔬菜都還沒上市,又不像現代四季都有暖棚,這個時候的農夫,只能靠天吃飯。等到了春末夏初,新鮮蔬菜相繼上市,鍋仔撈麵就能吃得更豐盛了。
想到這裡,衛嫦杏眸微閃,都說大同南域的氣候相當暖和,別說下雪了,終年都用不著穿棉衣,最冷的時候據說也只要夾衣就夠了。對照現代,應該是臨近海南那一帶。如此看來,她應該有機會折騰出更多的美食。
闕聿宸快速吃完妻子親自給他拌的撈麵,大讚“好吃”,隨後也學她剛才的工序,替兩人下了一把面。這回,他知道了面不能煮太久,火候很重要。很容易燒熟的麵條,稍滾幾下就要馬上撈起,否則就容易糊掉。
“怎樣?”拌完後,他見衛嫦嚐了一口,黝黑的雙眸,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大有她不回答就不打算放過她的架勢。
衛嫦邊吃,邊微笑著朝他豎豎大拇指。
闕聿宸這才鬆了口氣。看來,做飯這活計,還真不適合他,不過就拌了一碟子面,就熱得他滿頭大汗,還吊著一顆心,生怕她說“不好吃”。
夫妻倆你拌一碟,我拌一碟。直吃得肚子滾圓,才停下筷子。
月芽就候在堂屋外頭,見主子們吃飽了。馬上進來撤下了桌上的鍋碗瓢盆。免得主子們被剩飯菜的味道燻得難受。
月芽撤下飯食的同時,風書易沏來了一壺飯後消食的六和茶,然後把空間留給了夫妻倆。
這座院子裡目前住的就他們一家三口外加月芽。風書易白天在這兒候命,晚上就住對面的鏢局去。月芽則住在廚房後間的耳房裡。膳房因為臨時改做了議事廳,夫妻倆的三餐就都在堂屋用了。
“西側間既然空著,就讓月芽住好了嘛。耳房那麼窄,又隔出半間,住著多不舒服?”
夫妻倆邊喝茶邊聊,聽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