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我進去看看。”闕聿宸不想耽擱時間,拍拍喬世瀟的肩,把審問的事交給他這個知府大人,自己帶著赤鷹來到了柳大夫的醫篷前。
手持長槍在醫篷外維持秩序的衙差,早就認識他了,二話不說就放行。
被留在醫篷外的喬世瀟。則把不能立即進去探望安素良等人的原因,歸咎在了那兩個鬧事的災民身上,俊逸的臉此刻陰鬱地讓近旁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盯著兩人看了半晌。直看得他們冷汗涔涔,才緩緩開口:“你們可知,造亂之罪將判何刑?”
兩人心頭大驚,驚懼地對看一眼後,似乎在用眼神交流什麼,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低頭垂瞼,像是甘願認罪受罰,只有煞白的臉色。流個不停的冷汗,出賣了兩人心底的懼意。
喬世瀟眯眼看了他們一會兒,手一揚,讓衙差端來了一把椅子,袍擺一甩。往兩人跟前一坐,也不問,就這麼盯著兩人看,直看得兩人臉色越發慘白,就差沒暈倒了……
同時,闕聿宸和赤鷹相繼進了柳大夫的醫篷。
醫篷不大,又因為角落鋪的是簡易榻。頂多能容納十來人。此刻,榻上並排擠躺著三個昏迷不醒的,靠醫篷角席地坐著五個打著赤膊、背上、胳膊上都塗滿傷藥的。
柳大夫正在給背對著醫篷門而坐的安素良上藥,被門簾掀起時帶進來的陽光閃到了眼,這才轉頭看過來。
“您二位是……”
柳大夫年逾五十,又醫過患者無數。見識自然不少,一見闕聿宸和赤鷹的裝束,就猜到這兩人必定不是災民,但在來這裡義診的日子裡,也沒見過他們。因此不確定他們的身份。
倒是安素良,聽到柳大夫的詢問,跟著轉過頭,一看清來人,騰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主子!”
“主子?”
“頭兒!”
坐在篷角閉目養神的五人也都跟著站了起來,看到闕聿宸的一剎那,都紅了眼眶。
安素良更是在闕聿宸跟前跪了下來,紅著眼眶請罪:“屬下有責,讓三位兄弟……”
“副將,這也不能怪你。”
“對!大夥兒都沒料到會這樣……”
其他幾人紛紛過來勸慰。
柳大夫被安素良幾人的舉動嚇了一跳,忙過來拉他:“哎——你這個人!傷口還沒上完藥呢,這要是感染了可就麻煩大了!有什麼等上完藥再說嘛!又費不了多少時間。本來就說先給你上藥的,除了那三人,就數你傷勢最嚴重,偏生不聽,要是傷口化膿感染了,可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啊……”
從柳大夫出自關心的叨唸中,闕聿宸也大致瞭解了:安素良自認犯了個錯,或是下了個不算正確的指令,讓兄弟跟著遭罪了,出於愧疚,沒讓柳大夫先給他治傷,而是讓所有兄弟都治好了最後才輪到他。
掃了眼榻上昏迷的三人,闕聿宸也不急著問原因,而是先將他扶了起來,抿唇拍拍他的肩:“聽大夫的,先治傷,其他的,等下再說。”
安素良咬著牙,吞下了眼眶裡的熱意,跟著柳大夫回到座位。
“爺,三人傷處不嚴重,不過好像是頭部受到撞擊了,所以……”赤鷹站在榻旁,向他稟道。
“對啦對啦!就是頭部受傷了,而且是內傷,頭皮表層沒破損,雖然灌下了化瘀藥,但我也不敢保證有沒有成效……”
柳大夫一邊給安素良治療,一邊接話道。
聽他這麼說,闕聿宸反倒鬆了口氣,二姐夫前陣子不是才服過幾貼李文開的化瘀藥嗎?如今已經痊癒了,而化瘀藥的組成藥材,外界許是難找到,可魔珠裡有。
“鷹,你即刻回靈秀城一趟,將這個交給夫人,她知道怎麼做,把她交給你的儘快送過來。”
闕聿宸毫不客氣地在柳大夫的看診臺前坐下,拿起案上的紙筆,刷刷寫了幾行字,吹乾後對摺幾下,交給赤鷹:“若是途中掉了這信也不打緊,就和夫人說:闕家軍裡有三人昏迷,和二姐夫此前的病症相似。”
赤鷹當然不會讓信紙掉落,妥帖地收入懷裡的內袋,即刻領命回靈秀城去了。
闕聿宸這才有空慰問其他幾人:“無論怎樣,這一路辛苦你們了!回來就好!別的不多說,先養好傷!”
話雖如此,可安素良他們急於稟報,於是,柳大夫給他上好藥、留下醫囑後,就讓他們留在這裡觀察,自己去了隔壁醫篷,加入了依舊源源不斷的災民救治中。
……
良久,闕聿宸才跨出醫篷,見喬世瀟負手立在醫篷外,正仰頭望著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