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筆銀子去重建那裡的老舊城池,一干人就不樂意。
當然,也有個別持贊成意見的,只不過人微言輕,在大片反駁的聲浪中,連浪花都翻不起。
趙睿康看向輔國王爺趙睿耘,其他同父異母的兄弟別提了,都是隻圖享樂、不管朝事的,問了也白問,如今也就趙睿耘能幫襯他一點。
想到大同交到自己手上後的日理萬機,他就免不了頭疼:原以為只要坐上了這個位子就是皇帝了,沒想到做皇帝的日子遠不如做王爺時候輕鬆。可擔子在肩了,沒道理說卸就卸。
這個時候,他倒是欣羨起闕聿宸的乾脆利落,說走就走、說不再為將就不為將,似乎這繁華的逐鹿城,真沒有讓他留戀的地方。害得他想重新啟用他都沒臺階可下。
趙睿耘沉吟了片刻,正想支援喬世瀟的提議,卻見趙睿康的貼身宮人悄步走了上來,俯身對趙睿康耳語了幾句,就見趙睿康瞬間變了臉色,揮手讓宮人退下後,他鐵青著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宣佈了一個對大同而言可說是噩耗的訊息:“金狼國太子,被劫出天牢了!”
“譁——”
朝堂頓時響起一片震驚聲。
金狼國太子被劫走,意味著什麼,不消說,在場百官也都懂。這麼一來,勢必要加強北關防禦,兵部有的忙了。
季鶴天和幾位新提拔的年輕將領,一下朝,就被趙睿康叫入了御書房,直商到星子滿天,才弓著身退出來。
御書房裡,趙睿耘寬慰龍椅上支著額沉默不語的男人:“皇上也不必過於焦慮,就算兩國交戰,我大同也不是吃素的,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哪朝哪代不出個戰事?”心裡卻又升起一股類似幸災樂禍的情緒:誰讓你惹出那種禍事?這下,沒人幫你擦屁股了看你怎麼收場!
雖然他覺得這麼想挺不厚道的,畢竟這是他兄弟,大同是他趙氏先祖打下來的江山,所以腹誹之後,他挑亮了燭火,攤開北關的疆域圖,和趙睿康商議起迫在眉睫的抗敵計劃。
直到肚子唱起空城計,才發現月亮已經爬上中天了,忙讓宮人送來夜宵。
吃的時候,趙睿耘想到朝上還未解決的月光城重建一事,於是斟酌著道:“這北關一起戰事,朝中注意力必定都會放在這件事上,南域那事,皇上打算……”
趙睿康持著湯勺的手頓了頓,接著搖搖頭:“朕說不好,喬世瀟那人心思活絡,重建月光城倒是其次,怕只怕……”
“皇上是擔心他另存心思?”
“不然呢?放棄大好仕途,窩在南域那一方小城做個沒油水的知府,換你你願意?”
我願意!趙睿耘心裡接道。
要是妻子身體無恙,放他自由選擇的話,他肯定會帶她離開皇宮,從此天南地北地遨遊。
趙睿康不相信,是因為在他心裡,權力始終擺在第一位。受夠了沒有大權在握時的屈辱,讓他一輩子都不想再過無權無勢的生活。
雖然,他似乎對季寧嵐那個女人上了幾分心思,卻也僅限於幾分,再多就沒有了,所以她想搬離行宮,他同意,但也不會為了她,花心思接她來皇宮,甚至為她罷黜後宮,那不是他的作風,最多,把她藏起來,當個籠中金絲雀寵養。想她了就去看她,忙於政務的時候,有人看著她,他也不擔心她會逃掉。
然而,剛在腦海中轉過這個念頭,就見派去保護兼監視的暗衛渾身是傷地來報:“嵐主子被人劫走了。”
241 禍水東引
季寧嵐被人撒了迷藥,劫擄出逐鹿城,在某處偏僻的車馬站,被丟上一輛外觀普通、駛入車流就不易找見的青篷馬車後,才悠悠甦醒。
入眼便是一雙灰藍色的眼瞳,隨即是稜角分明的五官,這是一個在後世絕對能引得眾多*尖叫連連的混血兒,直到對方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殘笑,才猛地回過神,看清了自己的處境。
陌生的馬車,陌生的人,自己又被麻繩紮實地捆綁著,這是,被綁架了?
但是,怎麼可能呢?她可是被趙睿康派來的暗衛重重看護著的,連出門都不被允許,怎可能會被不法分子盯上?還是個灰藍眼瞳的混血兒。
“孤的容貌,可還入得了嵐妃娘娘的眼?”
孤?
季寧嵐皺皺眉,這個稱呼,似乎只有太子殿下這一級別的人才能用,再結合對方的灰藍眼瞳、混血兒般的五官,驀地想到什麼,她驚懼地瞪大眼,看著對方,不可置信地問:“你……你是金狼國太子?”
“嵐妃娘娘真聰明!一猜即準!沒錯!孤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