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面額五千兩的銀票,不由樂道:“銀票傍身,最好不過了。就像眼下。不也需要用到?”
“是。夫人很有先見之明。”
他不假思索的褒讚之詞,讓衛嫦一陣面紅耳赤。抬眼瞥見他眼底的笑意。更是“轟”得從面頰紅到耳脖子。
“那個……還沒和你說都城的情況呢。”她抿了抿唇。
這次見面,兩人之間少用了許多敬稱,譬如她幾乎不用妾身自稱,也很少喚他夫君,而他對她直白的“你”啊“我”的代稱,似乎也沒表示不悅,剛成親那會兒。還動不動逼她叫“夫君”,這次卻沒有。暗自總結了一番,他的心思應該還是對著六王爺這件事。
雖然昨晚上她告訴他婆婆沒事,這會兒應該已經南下了。他居然鐵放心地沒再繼續往下問。
好吧。他是沒時間往下問了,忙著“懲罰”她嘛。
可今早起來後,也不見他問,她就覺得奇怪了。
難道他就真的這麼放心自己嗎?相信自己一定會安頓好家裡、安頓好婆婆的?
她暗囧了一下,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其實並沒怎麼安頓家裡,而是將婆婆託付給了祝辛安,不知他會怎麼想……
不成想,還沒開始說,門外傳來了農婦的聲音:“咦?又進去了哈?”
老農接話道:“孩子醒了。進去半天了。又沒聲響了,不曉得是不是又躺下了。”
“這可怎麼成?好歹吃點東西再躺下嘛!我還特地煮了一大鍋咧……”
闕聿宸進來的時候沒關門,只隔了一道厚重的布簾子,衛嫦的聽覺現在又不是一般的好,因此,這段傳自堂屋的對話一清二楚地落到了她的耳裡。
她拿手肘捅捅身後的某人:“你肚子不餓嗎?”
她昨晚倒是就著水鋪蛋吃了一滿碗米飯,可他卻是近十多天未入食了呀。哪怕百花露能潤肺養胃,也經不起老長時間不吃不喝吧。
“你不餓,我好餓,陪我去吃點東西嘛。回頭我還有事和你說。”
衛嫦暗吸了一口氣,打算吃完早飯精神振作了把家裡的事一五一十地說與他聽。
當然,和魔珠有關的事,自是要避而不談的。
誰知,人還沒坐起呢,又被他拉回躺在了炕上。
“你別出去了,我去端進來。外頭冷,出去進來的,容易著涼。”
闕聿宸探頭瞅了眼兒子,發現小傢伙玩著玩著又會周公去了,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利落地翻身下了炕,掀起門簾出去了。
他也不是不餓,只是剛才經老農那麼一說,再想到昨晚在借宿的人家家裡,竟然拉著她反覆纏綿了好幾回,甚至比成親那會兒都瘋狂,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可一聽懷裡的人說餓了,再難為情也只得出去面對。
好在老農夫婦並沒拿促狹的眼神打量他,也沒再提昨晚的事,只一個勁地讓他多盛點,別怕吃不夠,廚房裡還有一大鍋呢。
到最後,他端了滿滿一茶盤進了西屋。
茶盤裡是兩大碗的白菜雞蛋麵疙瘩,還有五張煎得焦黃酥脆的蔥油雞蛋麵餅。他一手端著茶盤,一手掀起門簾進來,西屋裡立刻盈滿引人食慾的蔥油香味。
“好香啊!”衛嫦深吸了一口氣,笑意盈眼地道。
闕聿宸將茶盤擱到炕上,拿起筷子夾了一片蔥油雞蛋餅遞到她嘴邊:“餓了就快吃。麵疙瘩還有些燙,等涼下來再喝,先吃塊餅墊墊肚子。”
“我自己來。”衛嫦接過筷子,見他眼神古怪地看了自己一眼,心下不解,可還是解釋了一句:“我昨晚吃得很飽才睡的,倒是你,昏迷了這麼久,肚子裡早空了,趕緊喝點麵湯下去,這雞蛋餅挺油的,你最好別吃,或者喝完疙瘩湯再吃……”
聽她拉拉雜雜地叮嚀著,甚至還把裝了餘下四塊蔥油餅的碟子挪到了身後,生怕他肚腹空空地先吃這麼油的蛋餅,又將自己那碗麵疙瘩往他跟前推了推,說:“你要喝不夠,我這碗也給你。”
闕聿宸垂下的眼瞼覆住了滿眼的笑意,輕“嗯”了一聲,端起疙瘩湯,吹了幾下,舒服地喝了起來。
衛嫦見自己才咬了三口餅,他一碗疙瘩湯就已經下肚了,不免有些擔心:“別喝那麼快,空腹了這麼多天,腸胃怕是會不適應。”
回頭要是鬧腹痛了,這偏郊野外的,去哪裡找大夫啊。
其實她是關心則亂了。
他先是萬瓊露打底,後又連著服食了七八天的百花露,身體可說已經建立起了一套健康的執行機制,雖然昏迷前加昏迷後連著快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