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對她依依不捨?還會不會對她體貼入微?
應該……不會了吧?
任誰聽了這些事,都會心生厭惡的吧?
何況,他還是被害人之一。若不是季寧歌對他用歡情散,若不是她一次中獎、就此懷上闕家的子嗣,她與他,怎可能結成一對?那明顯是泥與雲的差距嘛……
思及此,衛嫦哂然一笑,輕輕推了推他的手臂,“快到了吧?讓丫頭們看到可不好……”
她是不是賢惠過頭了?怕他不好意思嫌惡推開,還給他臺階下。
不料,他不僅沒如她猜得那樣快速放手,而是手臂一轉,讓她面對著他,隨即低下頭,微涼的唇瓣。重重印上她的唇。
“呀!唔——”
衛嫦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她閉上眼。抬起胳膊,主動環上了他的脖頸。仰面承接他炙熱的深吻。
心頭陡升的暖意,轉化成溼熱的晶瑩,緩緩沁出她的眼角。
他注意到了她眼角的溼潤,唇瓣離開她的唇,改而上移,逐一含去她極力忍著卻怎麼也忍不住的晶瑩珍珠……
“不哭……”他心疼地開口,嗓音嘶啞:“以後有爺呢。沒人能再欺負得了你……”
“噗嗤……”
被他這句話給一下逗樂了,衛嫦睜開眼,泛紅的眼眶裡,盈滿笑意。不自在地扭扭身子,嬌嗔地道:“你剛剛,肯定沒聽明白……”
“誰說的!爺聽得很明白!”闕聿宸見她笑了,也不由鬆了口氣,胸口莫名的抽疼也漸漸消散。
“若是聽明白了。怎的還說這種話?”
衛嫦嗔睨了他一眼,撇著嘴咕噥:“從小到大,本小姐何曾受過誰的欺負了?只有別人受本小姐的欺負……要不然,外頭怎的會有那麼多版本不一的傳聞?且都是負面的……”
“嗯。”闕聿宸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確定此刻的她。已經過了方才的脆弱期,一本正經地接道:“在家時,有岳父岳母照顧,沒受人欺負,嫁了爺,就由爺照顧,也絕不讓人欺負了你去!”
他這是,在向她承諾嗎?
衛嫦抬頭,迎上他堅定而灼灼的視線,喉口有些哽咽,正想說什麼,忽聽外頭傳來風管事的吆喝:
“爺,夫人,侍郎府到了!”
只得咽回未出口的話,羞怯地別開視線,佯裝鎮定地道:“到了。”
闕聿宸暗歎了聲“可惜”,看得出來,她想對自己說什麼,卻被該死的風書易給打斷了。
可憐的風管事,不過是履行職責,卻被自個兒主子給嫌棄了……
……
此刻的侍郎府門口,已經匯聚了季府上下的成員。
季鶴天一身朝服,想來和闕聿宸的想法一樣,迎了女兒歸寧,就要即刻上朝去。
秦氏一見女兒下馬車,一個勁地拿帕子抹著眼角,嘴裡哽咽地喚道:“歌兒——孃的寶貝女兒——”
“咳咳!”季鶴天提醒妻子,還有不可忽視的人在呢。
闕聿宸也不介意,朝二老點點頭,又轉頭叮囑了衛嫦幾句,無外乎是他一下朝就過來,讓她安心在府裡,等他來接。
她當然安心了,回自個兒的老窩,還有什麼不安心的?可想歸想,面上自然不敢這麼說,遂乖乖地點點頭,目送他上了馬車,與便宜爹、兩位庶出兄長一起一前一後地往皇宮方向駛去。
剛一轉身,就被秦氏抱了個滿懷:“孃的好乖囡!娘可想死你了!來!讓娘好生瞧瞧!嫁做人媳了,可有什麼變化沒有?”
“娘——”衛嫦跺跺腳,被她說得有些不自在。
“哈哈!乖囡害羞了呀?不過,娘瞧得出來,他還是挺疼你的!娘放心了!”
對於闕聿宸這個女婿,秦氏也有些頭疼。直呼名諱喊不出口,繼續照著以往喚大將軍又顯得生疏。只得這麼將就著稱呼吧。
“娘,咱們進去再聊吧。”
衛嫦見周遭看熱鬧的鄰居越來越多,忙提醒秦氏:“那車裡的,都是闕老夫人準備的歸寧禮,女兒不懂,娘看了再說吧。”
“什麼闕老夫人!”秦氏不悅地睨她一眼:“該喚‘婆母’才是!”
“是是是!婆母!婆母!女兒錯了!今後不會再犯了!”
衛嫦討好一笑,眼角掃到垂手立在府門口恭迎她的三位姨娘、庶姐庶妹們,除了“缺席”的季寧嵐,其他都齊了,連禁足期還未滿的柳姨娘也出來了,看其臉色,喜氣洋洋的,遂悄聲在秦氏耳畔問:“娘知道三姐姐的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