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闕聿宸嗎?啊?這是當初被她設定為清冷淡漠型的男主嗎?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該不會,他也換芯子了?
這麼一想,衛嫦精神一振。試探性地問:“那個,你什麼時候來的?來多久了?”
闕聿宸劍眉一挑,不明白自己剛過門的小妻子在搞什麼把戲,又見她對自己伸出的手臂視若無睹,索性一拉。反把她拉上了床,壓在了自己身上。
“呀!”衛嫦嚇了一跳,不禁低呼。
“你幹嘛……”問詢剛出口,就被他尋到了小嘴,以唇堵住了。
“唔……”衛嫦舉拳抵著他的胸。推拒他的索吻,可被他深深吮住了唇瓣,一時半會兒哪裡掙脫得開,只得拼命閉著唇,不讓他有機會探舌進來與她糾纏。
闕聿宸吻著吻著,也察覺到了她的抗拒之意,皺了皺眉,鬆開了她,啞聲問:“怎麼了?”
上回在她閨房不還好好的嗎?為何拜堂成親了,反而抗拒了?
“你……酒味好重……我受不了……”
衛嫦剛要解釋,一陣惡意在喉口翻湧,來不及轉移陣地,當即“哇”地一聲,先前與他一道進食的米餃一類的喜食,冒著發酵後的酸味,如數吐到了他的懷裡。
闕聿宸壓根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大,一時躲避不及,硬生生被她的嘔吐物淋了一身。想發作又發作不得,誰讓她懷著身孕,又是他起的頭,引她反胃的原因,也是他滿嘴的酒味。
“對……對不起……”衛嫦也嚇傻了。
古往今來,有哪個新婚丈夫,在洞房花燭夜被妻子吐一身的?傳出去,會被人笑掉大牙的吧?
可想想又覺得委屈,既不是她喝的酒,也不是她索的吻,若他為此對她大發雷霆,她也絕不會原諒他就是了。
“唉……”
闕聿宸呆了片刻後,沉嘆一聲,先將她扶到一旁,摸了塊帕子,遞給她,示意她擦擦嘴,而後僵著身子,不敢幅度過大地從床上起身,生怕衣上的穢物沾到簇新的喜被,小心又小心地挪到床沿,才揚聲吩咐房外:“給爺端盆水進來!”
“是!”
沅玉、沅珠等一干候在外頭的丫鬟依言將早就備妥的溫熱淨水提進了房,原以為是要伺候主子爺沐浴淨身,哪曉得映入眼簾的卻是一身髒穢的吐物。
“爺喝多了,吐了一身。”
闕聿宸清了清嗓子,解釋了一句,回望了眼愣坐在床頭的衛嫦,待身上髒汙的喜袍脫去後,走到她跟前,問:“其他沒不舒服吧?”
衛嫦抬頭,迎上他含著擔憂的視線,搖搖頭:“沒。”
“那就先歇下,爺去淨個身就回。”闕聿宸說著,回頭吩咐沅玉:“替夫人端杯水來。”
沅玉依言端來一杯溫水,他讓衛嫦漱了口後,扶她上床,就在衛嫦躺下的同時,在她耳畔落下一語:“方才是我欠考量,讓你難受了。”
原本正要閉眼的衛嫦,聽他這麼說,不由睜開了眼,可對方像是有意迴避她的視線,說完就匆忙轉過了身,走入與臥房相通的內室沐浴去了,只是在他轉頭時,泛紅的耳根明顯出賣了他……
許是午後酣睡了一覺,這會兒躺在床上,衛嫦睡意全無。
耳裡迴盪著他方才那句似道歉又似解釋的輕語,眼瞳裡跳躍著南窗下桌案上的那對大紅喜燭,衛嫦心頭湧現一股難以名狀的喜意。
若是,她真的再也回不去了,永遠在這裡落地生根、做一世古人了,那麼,能與他琴瑟和鳴、相敬如賓,似乎也是個不錯的打算……
想到初來時,因受“歡情散”的影響,他不顧她的意願、數度吃她入腹,後又板著棺材臉訓斥她、恐嚇她,那會兒的她,心裡是有些害怕的。
哪怕後來知道了那些其實是她自個兒整出來的書中情節,也依舊懼意不減。一心只想躲避他、躲避季寧嵐,躲避原文女配隨後將至的一系列狗血劇情,卻發現,越是躲避,越是與他糾葛不斷,甚至反被原文女主害得差點*回不了家。
直至那時,她才徹底摒棄腦海裡有關原文的種種設定,權當自己穿越到了某個架空朝代,而非她熟悉的書中世界。第一次正視自己眼下的處境,決定揣著腹中的包子,好好地心無旁騖地活下去……
一旦思路改變,她發現很多東西都與她想的不一樣了。
這其中自然包括他。
自賜婚旨意下來後的幾次會面,無論有沒有旁人在場,他對她,並非如她一開始以為的嫌惡厭棄。反倒是極具君子風範地照顧她、關懷她。知她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