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公子?”雪芝忍不住看一眼仲濤的手臂,又掃了一下他的胸口。
仲濤連忙擋住胸口:“妹子,你的眼睛讓我想起了前幾天被紅袖喂死的金魚。”
雪芝沒說話,紅袖眼睛眯了起來:“你說什麼?”
“我說紅袖美人發如青雲。”仲濤乾笑,“都別站在門口,出去了。”
雪芝原本打算去找重火宮弟子們,但才聽說,因為“蓮翼”重現,林宇凰又突然想起了被自己遺棄已久的《三昧炎黃刀》,所以帶著重火宮的人回去了,說過幾日再回來,只留下個煙荷,說是好照顧雪芝。
一行人剛進房間沒多久,煙荷也下來了。
原本是裘紅袖和豐涉一人坐在雪芝身邊,但裘紅袖硬要拉上官透過來。雪芝連忙把煙荷拽到自己身邊,迅速坐下。上官透稍微頓了頓,也坐下。
裘紅袖一如既往,不是特別精緻卻媚氣十足的五官,永遠佇立在人們視線中的胸前高峰,尤其是讓太平瘦煙荷這麼一襯,配上無比妖豔的水紅色紗衣,一顰一笑都讓人聯想翩翩。而仲濤確實黑了不少,肌肉倒是一如既往的健美,和才瘋長完個子的瘦高豐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樣看去,裘紅袖和仲濤倒是蠻配。
雪芝看看那兩個強烈對比的人,再看看煙荷旁邊的上官透。他正託著翡翠茶壺給裘紅袖倒茶,身材修長俊秀,飾物極少——雪芝也才發現,其實昭君姐姐不偏愛華麗的衣服,風雅貴氣卻如滲入骨子一般,攝人心魂,讓人頓感何為真正的風流倜儻。他扶著茶壺翠綠的把子,低垂的眉目,也是分外俊秀……
忽然,那雙眼抬起來,正對上雪芝的視線。雪芝沒出息地躲開,給豐涉夾了一塊雞肉。
豐涉詭異地變得無比乖巧:“謝謝雪宮主。雪宮主真的是好溫柔。”
雪芝若無其事道:“大家都這麼說。”
此言一出,所有人包括煙荷除了上官透,都放下筷子,盯了雪芝半晌,又繼續吃飯。最後豐涉咂咂嘴,嘆道:“看你做人不怎麼樣,臉皮倒是一等一的厚。”
“多嘴!”
豐涉眼睛笑成了一條縫:“一個女人如果一點也不溫柔,就算長成雪宮主這樣,也會嚇跑不少男人吧。所以,就像剛才那樣,溫柔一點沒有關係哦。”
“確實,太兇的姑娘會沒人要。不過,芝兒這樣很好。”上官透按住茶壺蓋子,把茶壺放好,“沒人要最好,她就只有我一個了。”
“誰說我沒人要?!”
上官透敲敲茶壺蓋,道:“紅袖,上次來都不見你買了這個,不仔細看不像茶壺,倒像石津相滋蟬翼文成的石乳。”
“你也覺得不錯?”裘紅袖單手撐著下巴,“我還買了幾隻酒杯,也都是翡翠做的,打算送你和肌肉公子。”
“那就有勞你了,我和肌肉都感激不盡。”
仲濤道:“不要叫那個名字!”
裘紅袖道:“以前一直認為翡翠杯子沒有瓊杯好看,不過這一套還做得真是不假雕琢。”
“說到瓊杯,我倒想起了《芙蓉心經》。”上官透道,“秘籍內容原本是雕刻在一支白玉瓊觴內壁,需要以火灼燒才會現出字跡。以前持有瓊觴的梅影教主,可是當時江湖上唯一和蓮宮主旗鼓相當的人物,不過他離世更早,據說還是自戕而死。”
梅影教主原名桓弄玉,是當時六王爺的大兒子。當時記載有《芙蓉心經》內容的瓊觴被當作前朝古董,在王爺府私藏已有十來年。幾個大門派重要領頭人物對秘籍覬覦已久,合起來下圈套害死了六王爺,囚禁了六王爺的小兒子,卻不曾在王爺府找到秘籍。但事已發生,只得嫁禍於返回京師的大兒子桓弄玉身上。桓弄玉留下了瓊觴,揹負著殺父刃兄的罪名十餘年,終於下決心修煉《芙蓉心經》。此人雖然不像外界謠傳那樣慘無人道,但性格古怪,心狠手辣。雖說如此,他卻是個練武奇才,很適合非常人能接受的冷血心法《芙蓉心經》。剛開始幾重並未遇到困難,卻卡在了最重要的一重。
煙荷聽得有些入神,禁不住問:“那一重有什麼問題?”
上官透還未答話,雪芝便道:“要突破那一重,必須手刃至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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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桓弄玉性情陰冷,殺人如麻,卻是個痴人,外加斷袖。他剛離開京師便收養了大俠溫衡譽和長安琴師上官雅玉的遺孤採作為義子,不久便對溫採暗生情愫。雖說他早就破罐子破摔不介意名聲再臭一些,但溫採前途不可限量,所以一直壓抑著感情不曾說出口。可惜溫採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自卑又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