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些無知婦孺還說您是因為嫉妒怡王和李大人風華正茂,才蠻橫干涉。”某不怕死的皇親國戚乘機進讒言。
“聽聽,這都把朕的形象糟蹋成什麼樣了!朕今年不過二十有六,正是年富力強的大好年紀,倒成了看不得別人比自己年輕的糟老頭子了!”皇帝氣的冒煙。
汙衊剛剛納了一眾美人,躊躇滿志,準備幹一番事業的皇帝是個糟老頭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於是怡小王爺繼續被關禁閉。
前丞相大人將柺杖敲的震天響,雞爪般的粗皮老手顫抖著指著不肖子孫:“你……你……這個孽障,居然做出這種事情,壞我李家三代清白,我李子誠就是……就是死了,也無顏見列祖列宗啊!”
“蘭草,快把爺爺扶好了,若是他老人家一激動,像上次那樣一跤摔折了腿,可就不好了。”御史大人冷靜的吩咐侍女。
“我……我……打死你這個孽障……咳咳……咳咳……”
老丞相氣的渾身哆嗦,轉了一圈,見牆上掛著的寶劍,立刻兩眼放光,顫顫巍巍的要去取,一邊夠一邊唸叨:“孽障,孽障,我今個兒就要大義滅親……”
“喂喂,快來人啊,爺爺你別拿那個,你拿不動,小心砸著……啊……人都死哪去了,快將老爺子扶起來啊!”御史大人急了,掙扎要下床。
第二天,前來探望的同僚們,看見御史大人臉色蒼白,黑巾纏頭,一副氣若游絲的病弱美人樣,卻依舊心繫朝堂,不由得心中憐意大起,握住他的手,輕聲細氣的寬慰了好一陣子,才躡手躡腳的離開。
“孃的, 一群老王八,蘭草,去打水來,爺要淨手。”待人離開,李蘭庭撇撇嘴,扯下系在頭上的黑巾,揚聲道。
“哪來的爺,好大的脾氣。”一箇中年美婦被簇擁著走進屋來。
“娘……唉喲,蘭草,快……快叫……叫蘇大夫來,我頭又開始暈了……”李蘭庭慘白著臉色,眼一閉,作勢暈倒。
總之朝堂雞飛狗跳,民間圍觀熱鬧。
整個長安,只有兩處,始終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一處是謝家的將軍府,大將軍謝厲海下朝後稱病,閉門不出。
一處是雲瀟的晚楓苑,雲瀟在江舒雪離開後,開始忙碌起來。
雲瀟出場眾人讓道
你是說,李大人遇刺之前,曾上過一份摺子,內容和西武有關?”雲瀟坐在天雲帝鄉內堂,淡淡的看向眼前那人。
“是,近來有傳言說李大人遇刺,是西武人下的手,所以屬下留心了一下,但再詳細的情況卻是查不出了。”那人回答,他是天雲帝鄉專門負責情報的暗影。
雲中翰已與數日前,將天雲帝鄉這部分的力量交給了雲瀟。
“你做的沒錯,只是官府的事,我們一向不沾手,不然會惹麻煩上身。下次要注意。”雲瀟合上手中書冊,“密切注意武煙閣的動向,聯絡金風細雨樓,另外查一下這名冊上的人的蹤跡,看看他們私下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此事切記要穩妥,寧可慢些,不要被人發現。”
“是。”
如此多事之秋,雲瀟不得不多留個心眼,將天雲帝鄉在長安的勢力一一做出最穩妥的安排。
當然,他眼下接觸到的,不過是天雲帝鄉勢力的一小部分,其他的,自然由他伯父雲中翰去操心。
不過,僅僅這一小部分,便已經讓人對他心生不滿。雲中翰的獨子,他那位被派去陳州的堂兄,恐怕已經開始對他磨牙了吧。
看完今日暗影送來的密報,雲瀟不動聲色的燒掉。
他那個堂兄,還是如此不爭氣啊。
聯絡前一度鬧得沸沸揚揚的“風雷”十萬黃金修羅帖,雲瀟反覆計算了許久,謹慎的擬定好應付各種情況的方案,自覺萬無一失,這才放下心來。
離開天雲帝鄉的時候,雲瀟遇到了總管胡先生。
他禮貌的欠了欠身,眼神卻很冷淡。
胡先生停在他面前,沒有說話,雲瀟卻能感到那人冷靜銳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來來回回。
這個人,並不起眼,在江湖人眼中,他不過是一個精明能幹,不失忠厚的總管,至多是和雲中翰的關係親厚些罷了。然而云瀟卻知道,這個人,是雲中翰最信任的心腹謀士,他幫著雲中翰將天雲帝鄉從一個普通的江湖勢力一步一步發展為可以與武煙閣相抗衡的龐然大物。他冷血,無情,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不喜歡金銀財寶,也不喜歡美女享受,他像一柄鋒利的劍,人前和藹而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