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下,掩蓋著的,是一股死寂的冷氣。
胡總管沒有帶上慣常的笑容,因為他知道,在這個看似溫和的年輕人面前,掩飾毫無意義。
雲瀟也沒有笑,原因卻很簡單,他討厭這個人。
兩人這樣對望了許久,胡先生偏過臉,率先離開。
雲瀟垂下眼睫,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既然你們搶著要上臺演戲,我便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好了。
雲瀟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
望向天空。
長安的天空,如此晴朗,明麗。
人的心,在權力與慾望面前,是不是總是一樣的反應呢。
眼前閃過一張純淨的笑靨。
“起碼,舒雪那個傻姑娘,是不一樣的吧。”
巷子裡一隻花白的貓咪優雅的跳到牆上,雲瀟頓住腳步,從懷裡摸出一小塊燒餅,逗弄著遞了過去。
那貓咪斜了他一眼,高傲的揚起精巧的頭顱,不屑的踏著小碎步走開了。
雲瀟頓住,笑了笑,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見一隻癩皮小狗在角落裡扒拉著什麼,想了想,又將燒餅扔過去。
那小狗被砸了個正著,傻乎乎的低頭聞了聞,歡呼一聲,叼著撒歡跑遠了。
“公子?”跟隨的鐵衛看傻了,那個,不是之前那位江姑娘偷偷藏起來的酥油小燒餅嗎,怎麼公子還隨身帶了一塊?
“阿七,你說,它們哪個更像舒雪一些?”雲瀟恍若未聞,只是很開心的問道。
“啊,江姑娘?”鐵衛打了個寒顫,乖乖不得了了,公子撞邪了,趕快回去讓人請個巫師給他驅驅邪吧。
唔,聽說柳樹巷住了個神婆,大神跳的挺好,不然去請她過來給公子瞧瞧?
一前一後往回走。
鐵衛胡思亂想,雲瀟笑容文雅。
兩個人,怎麼看怎麼詭異。
之前那隻癩皮小狗突然衝出巷子,急吼吼的追在兩人後面,眼淚水打著轉兒,叫聲無比悲慘。
“咦,居然真的吃了,好笨啊。”雲瀟破天荒的撲哧一笑,然後立刻斂了笑意,拉著呆住的鐵衛轉身就跑。
一個衣冠楚楚的俊俏公子,一個隨從打扮的冷麵漢子,一隻皮毛凌亂的癩皮小狗,在街上飛奔而過,見者無不詫異。
“公子,你給它吃了什麼?”鐵衛被扯著跑過兩條街,見那小狗嗚嗚叫著,無比委屈的追在後面,竭力保持鐵衛的鎮靜的問。
“噓,這是秘密!”雲瀟一邊跑一邊回過頭,看著他一本正緊的回答。
“……”
漸漸的,追他們的狗越來越多,終於匯成浩浩蕩蕩氣勢非凡的一大群。
“公子,此舉是否有什麼深意?”下意識的對自家公子形象的維護,鐵衛努力為雲瀟這種奇怪的, 可以算是抽風的行為找尋藉口。
雲瀟停下來,嚴肅的看著他,平靜的道:“你不需要知道這些,阿七,你只需將我吩咐下去的事做好。”
“是,全憑公子吩咐。”鐵衛阿七沉聲道。
“很好,拿好這個。你會發現,它雖然毫不起眼,在某些場合卻遠比那些華麗的兵刃更加有用。其實,人世間的道理也是如此,阿七你要好好領悟。”將旁邊靠牆的一根竹竿塞到鐵衛手中,雲瀟拍了拍他道。
鐵衛阿七肅然:公子就是公子,隨便一句話,都那麼有道理。
他目送著雲瀟展動身形,直到自家公子那瀟灑的身影終於消失在街的盡頭。
然後,緩緩轉過身來,手持竹竿,氣勢逼人。
他身後,是如血般悽豔的殘陽。
一大群大大小小黃白花黑的狗狂吠著,撲了上來。
公子,你太不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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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李蘭庭大人遇刺為契機,各大勢力暗中角逐,不少江湖門派也被捲入其中,一時間,長安風起雲湧,唯有天雲帝鄉,武煙閣淡然處之。
三天後,驚變傳來。
奉旨追查李蘭庭遇刺一案的大理寺下令搜查天雲帝鄉,尤其點名要見雲中翰,卻不肯說是什麼事。
而天雲帝鄉主人,鐵劍先生雲中翰卻在這個時刻,神秘失蹤。
天雲帝鄉失去兩位主事者,好不容易暫時應付過咄咄逼人的大理寺,一時間有些混亂,好在各位堂主還彈壓的住,只是堂主之間彼此並